“果然是他。”
淮先生,百草堂,如她所想果然不是巧合。
云淮当年游历到此处停脚,培养了一个徒弟,还建了另一处百草堂。但他现在又不见了……上辈子沈峥为了救她来找的神医,就是云淮的弟子吗?
这真是……说不上的感觉。
沈峥危在旦夕,不容她浪费过多时间,傅南烟直接道明身份。
“我娘叫云锦乐,准确说来,他是我外祖父。”
倪方泽怔愣半晌。
过了许久,他道:“胡说八道!你怎会是……你拿什么来证明?”
“我那位外祖父不在,我娘也死了。您非要我拿什么东西证明才肯相信,我也束手无策。不过,有一则传言不知您听说过没有,云锦乐之女生来后腰处便有一鱼形胎记,让兰儿随我进屋看一眼,我的话你不信,她总不会骗你。”
那则传言,沸沸扬扬的传到了蔚云。
当年楚少危为守蔚云大败厌火,建下汗马功劳,深得民心。在蔚云百姓的心中,楚将军之威甚于皇帝,因此也比其他人更加关注一些。
傅南烟身为他的女儿,朝堂之上出了那么大的事,就要很快就传了出来。只是他们至今还以为她被囚禁于皇宫中,倪方泽也不例外。
他让兰儿到房中查看,傅南烟褪下衣衫,后腰处的红色胎记便和画上去一般的精致,兰儿还十分谨慎地用沾了水的手帕蹭了几下,确认并不是画上去的,她将这件事告诉倪方泽,倪方泽终于相信傅南烟没有说谎。
他把傅南烟和曲良熙带到屋中,简单寒暄几句后问道:“你怎会跑来蔚云?还有,你方才说来求医,可是身体有恙?”
有的事不能让曲良熙知晓过多,傅南烟把曲良熙打发去照顾兰儿,屋内只剩下她和倪方泽两人。
“倪大夫,倘若一个人从小身中蛊毒,三年一复返,如此病症您可有法子医治?”
“蛊毒?蛊毒算不上病,却比人本身的病症更难治愈,蛊虫分许多种,每个人的体质和情况都不一样,具体有没有办法,还得我看到病人后才能下结论。”
“这个人对我很重要,无论如何,都请您帮我保住他的性命。”
傅南烟起身,毫不犹豫地跪在倪方泽跟前。
倪方泽惊慌地扶她,“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倪大夫,外祖父不知所踪,娘亲命殒京都,我唯有他一人……他是我的命,救他便同于救我,救下云家唯一的血脉……”
她借云淮之名无声威胁。
倪方泽顿了顿,终是叹了口气,俯身把这尚未及笄的孩子扶起来。
“我明白了,你尽管把人带来便是。倪某必尽毕生所学,报师父相授之恩。”
傅南烟不会白承人情,她道:“您放心,钱家迫您卖地之事,我亦会为您解决。”
两人回到军营后已是夜晚,傅南烟怕沈峥找不到她着急,匆匆回了她的军帐,来不及点灯便开始换寻常士兵穿的衣服。
她太过焦急,手忙脚乱地往榻上摸衣服,怎知,黑灯瞎火中却摸到一阵温热,沈峥把她的衣服递过去,偏过头沉声。
“穿上。”
暗色中,沈峥耳根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