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比失去他更可怕。
没有任何人能让她再一次放弃沈峥。
没有。
……
傅南烟被一阵吵闹声吵醒,曲良熙慌慌张张地冲进来,“不好了,厌火人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挨家挨户的查人,已经查到隔壁了,下一家就是这里!”
查人?
窗外夜色浓厚,是什么让他们不辞辛苦深夜查人?如果要找的是他们,那为什么不在爆炸后即刻搜索?
傅南烟思索之际,厌火人已经叫嚷着闯入院中,江姿蝉和荣忻伪装成夫妻拖延他们,但只能拖延很短的时间。曲良熙见状,慌张中抓住傅南烟的手腕,“快,藏床底下!”
她藏好后,曲良熙也挤了进来,床榻下面狭窄黑暗,他刚躺下,厌火士兵就已经推开江姿蝉,“砰”地一声踹开房门。
曲良熙下意识攥住傅南烟的手屏气。
“哎呀官爷,这院子里就我和夫君两个人住,我们都站在这里了,您还搜什么呀!”
这名厌火士兵体型强壮,每次落脚都能感受到细微的震动,他动作野蛮,胡乱的将桌上摆放的书籍杂物摊开,揉皱的画像纸团便掉在地上,恰巧滚落在床边。
曲良熙睁大眼睛,就见一只碗口粗细的胳膊近在眼前。
荣忻倒吸口凉气,活菩萨和打杂的没出去,除了床底下也没处可藏,眼见着厌火士兵已经弯下腰,只要转头一瞥就能看到藏匿起来的二人。
“诶,怎么能让官爷捡呢,我来我来!”
他抢先一步将纸团捡起,一脚挡住床前,毕恭毕敬地将它送到人手上,笑脸道:“给。”
厌火人瞥了他一眼,打开纸团,上面正是他们印发的画像。
“腻、招她!”他指着傅南烟的画像狠狠道。
“啊?”荣忻一脸费解,“您,您说什么?”
“招、她!”
江姿蝉忙打圆场,“诶诶诶,找她找她,我们要是看到这个人了一定会告诉您!”
“还、又他!”
厌火人又拿出一张画像,画像上是一名男子,面容清秀,江姿蝉并不认识,荣忻见了却是明显的一愣。
终于把两尊瘟神送走,荣忻当场瘫软在地上念净心神咒,“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阿泱!”江姿蝉俯身查看,曲良熙一身冷汗,傅南烟倒是很冷静,她微蹙眉头,淡淡道:“放手,很疼。”
曲良熙这才意识到他还攥着傅南烟的手腕,猛地松开,“啊……”
手上余温却仿佛留在掌心,挥散不去。
“快出来!”
江姿蝉把曲良熙和傅南烟从床底拉出来,傅南烟揉了揉手腕,视线定格在新发的画像上。
“我知道他们在找谁了?”
江姿蝉:“谁?”
她指向画像上的人,“孟冷玉。”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县令府中,夏侯佳治的脸色比月光还惨白,周遭的空气仿若凝固一般,他坐在椅上,怀中拿着一只快被他掐死的白猫,狭长的绿眸泛着杀气,触之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