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眼猩红,反进一步,将孟冷玉逼的后退。
“我做这些不是为了你吗?”夏侯佳治道:“他们欺负你被当做女孩养,我回来后把他们全都杀了;那些说过你闲话的人,也被我一一挂在门上;你说你孤单,我为你找来满城白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这世间任何一样东西只要你提,我定会竭尽全力为你拿来,阿灼,可你自始至终都在骗我。”
“你以为我都不知道吗?比武招亲、你要的监工、你命人凿出的这矿洞、白鸽上的信、一桩桩一件件你以为我不清楚吗?”
“我对你还不好吗?为什么?”
鲜血顺着夏侯佳治的指缝流下,孟冷玉抵上成堆的火罐,无路可退,他被逼仄在夏侯佳治和火罐之间,夏侯佳治每说一句,他都会摇头喃喃道:“这不是我想要的……”
他捂着头,却比受伤的夏侯佳治还要痛苦。
“我说过,这不是我想要的!”
长时间的自我悔恨与夏侯佳治加到他身上的折磨,让孟冷玉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终于爆发。
他再次拿起软剑,这次却对准了自己,夏侯佳治阻止时已来不及,还是让他割破了喉颈的一层皮。
“阿灼!”
他将孟冷玉搂在怀里,一记手刀将他打晕,傅南烟不知何时出现在夏侯身后,匕首划破长空,削断夏侯的鬓角卷发,随之他的脸上出现一道血痕。
“又是你。”他眼中尽是阴霾,让人看了禁不住后退,傅南烟却很平静,她一招未中,并未放弃,声音从未如此冷:“放开他,你不配。”
“难道你配?”他把孟冷玉小心翼翼地平放于一侧,对傅南烟起了杀意:“如果不是你说动那些杂碎挡了本王的路,阿灼就不会受伤。”
“看来王上对自己有所误解,抚河百姓愿意站出来与你的走狗们作战不是因为被谁说动,真正的原因在于他们都认为,其实,你才是那个真正的杂碎。”
“如果不是留你有用,你以为我会留你到现在?”
他勾起削薄的唇角,“未来还会发生什么,我会一一从你嘴里翘出来。”
傅南烟瞳眸微缩,忽然想到失踪的迎妆和她当时写给沈峥的一封装有未来三年可能发生之事的信。
“迎妆在你手上?”
“那个女人叫迎妆吗?很可惜,她现在应该已经死了。”
果然……那刚才她和孟冷玉的对话,他又听到了多少?
“除了信上所写我还知道另外一件事。厌火将在你手上走向没落,你会受万世唾骂,暴尸荒野。而孟冷玉则走向正轨,过上本该属于他的生活,再也不记得你。”
这些都是她编的,但随着她说到最后,夏侯佳治擒在嘴角的笑逐渐耷了下去,她预言了夏侯佳治最无法忍受的一件事,这让夏侯佳治无比愤怒。
“你这只怪物。”
“多谢夸奖。”傅南烟冷笑,“我是怪物,你也不差。”
话落,傅南烟不愿再与他多说一句话,主动发起攻击,夏侯也开始回击,他攻势极猛烈,傅南烟利用身体的柔韧性躲了过去——上辈子沈峥交给她一些用于防身的身法派上用场,但夏侯佳治出生于游牧部落,虽然体型与强壮的厌火人格格不入,体内却仿佛蕴藏着极大的力量,而且比笨拙的厌火人动作更快,更狠。
如果不是傅南烟灵活地借用火罐阻挡夏侯佳治的攻击,恐怕她现在已经被他甩到石壁上,五脏六腑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