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是娴熟地为傅南烟打理头发,一边梳一边道:“姑娘今年芳龄?这一头秀发真是顺滑,人也美的不可方物,平时不装饰便这样漂亮,待奴家为您打扮好以后,姑娘若上街,那些公子哥们怕不是要挪不开脚了呢!”
傅南烟望着铜镜中自己的影子,发觉自己似乎比刚重生的时候眉眼张开些许,杏眸眼尾微微上挑,生来便带了几分媚色。
“你说……男人都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店家“哎呦”地笑了声,“姑娘这样的,无论哪种男人都移不开眼睛。”
“那种平时比较清冷寡淡,对女子不会怎么注意的,也这样吗?”
“姑娘这话说的,哪有这样的人呀?这世上的男人总免不了被女人吸引,为她如痴如醉,魂不守舍……”她为傅南烟梳好发髻,将她两侧鬓角自然而然地垂落,她满意地欣赏自己的作品,转而道:“可这男人大多风流,女子痴情,终日两相思,为君憔悴尽……姑娘若有中意之人,切记保留一丝理智,万万别做了男人手中的棋子。”
她上辈子便做了这样的棋子。
任楚云景摆弄,利用,沈峥也会如此吗?
自然不会。
傅南烟道:“我的意中人万中无一。”
精心打扮一番后,果真如店家所说,一路上,光是觊觎、羡慕、嫉妒她的视线便如箭雨般将她戳穿,冒然上前与她追问姓名的更是大有其人。
还是钱翰见状觉得不妥,忙为她备了车轿送回钱家大院。
到沈峥房门前,傅南烟却顿住脚步,有些不安。
她打量自己,师父真的会喜欢自己穿成这样吗?
等等……傅南烟,你什么时候这般优柔寡断了,拿出你上卿的气势来啊!
她稳稳心神下定决心推开门,还不待开口,便全身僵住。
只见一名身着素裙的女子弯下腰肢,手执绢布,细心而又轻柔地为沈峥擦汗,一缕长发落在他冷峻的脸庞,沈峥还未醒。
听到推门声,钱安清动作一顿,诧异地望着傅南烟。
“你是……”她顿了顿,似乎又想问,为什么你可以不敲门就进到这个房间,你是他什么人?
“看来钱姑娘恢复的不错。”
傅南烟合上门,顾自到桌旁坐下,指尖抵着精巧的下巴毫不掩饰地端详她,杏眸泛着不近人情的冷意,随意一瞥都带着令人生畏的煞气,“只是我不知,钱姑娘何时与我家公子这般熟稔了?”
一般人见她如此都会手脚发软,钱安清却在片刻的诧异后微微一笑,偏头,饱含柔情地望着沈峥的睡颜。
“自然认得。取蛊的那十天,我一直同他在一起。”
她似刚入春闺的少女,不可自拔地被沈峥吸引,他的脸仿佛烙在她脑海里,在她恢复意识后周而复始地频繁出现。
爹说,那位面如冷玉的公子名叫沈峥。
峥,山之切云者,卓异不凡……
钱安清想,就连姓名都与他本人如此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