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靡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傅南烟睁开眼睛强撑着坐起身。
不行,还有正事没办。
她从枕头底下拿出本子,翻开其中一页,上面赫然写着——宋彬彬,二世祖,性情纨绔,多年恶霸,家中祖传下来相当可观的土地,是蔚云一带有名的吝啬地主爷。
傅南烟喃喃:“纨绔……能怎么纨绔,能比曲良熙还纨绔?”
当年小世子那样的她都能给对付的老老实实,这宋彬彬算的上哪盘菜?总不见得比曲良熙还难缠吧?
最重要的是,这宋家与钱家一向不太和睦。
好像是因为宋彬彬追求过钱安清,惨被拒绝了?
傅南烟“啧啧”两声。
小伙子,就你了!
赫然合上书册,由于动作过大,扯到拉伤的胳膊,疼的傅南烟倒吸口凉气。
好难受……
浑身湿漉漉的,想去洗一洗。
可军营中沐浴的日期是固定的,不像在京都那样整日被人伺候的金贵生活,想什么时候沐浴就什么时候沐浴。
她算了算,距离沐浴的时间还有三天,可她实在觉着不舒服,便找了件干净的衣物爬起来,偷偷往外溜。
沈峥正在交代购进的粮食该如何分配。
“如今粮仓中还剩六千旦黄米,五千旦谷稷,算上杂七杂八的粮食共一万四千旦,按照军营所有人每天的消耗来算,我们储藏的粮食等开春就会彻底消耗光。”
沈峥本耐心的听着,忽然瞥到火把旁的角落溜过去一个熟悉的影子,像只淘气的小老鼠一样。
大晚上的,她鬼鬼祟祟要去哪?
沈峥冷声打断属下的汇报,“明日再说,你先回去吧。”
“是。”
他抬步向傅南烟的方向走去。
衣服都快粘到身上了,傅南烟扭了扭脖子,忽然有只冰冷的手伸进她后颈的衣领里,冰凉的触感激的傅南烟一哆嗦,差点喊出来——如果不是沈峥捂住了她的嘴,她闻见熟悉的茶香。
沈峥保持这样的姿势把她拖到无人的账后,低声道:“不许动。姓甚名谁,一一报来。”
他似审问犯人,口吻却透着几分戏谑,清冷富有磁性的嗓音分毫不差地落入她的耳朵,傅南烟下意识地咬下唇找借口,谁知沈峥像她肚子里的蛔虫般提前预知她的动作。
手指抵进她软绵绵的唇里,触感很好,沈峥忍不住多摸两下。
“不准做小动作,否则便将你关入大牢,严刑拷打。”
傅南烟被他控着,心里那点小九九在沈峥面前无所遁形。
严刑拷打?
好呀,师父越来越坏了,还想打她?
傅南烟一句话不说,整个人的重心都向后倒,稳稳地靠进沈峥胸膛,随即合上两片柔软唇瓣,小舌头不安分地捣乱。
意识到那是什么,沈峥微僵,下意识将手收回去,却被怀中的宝贝抓住手腕。
傅南烟含糊道:“亦承,你手好凉呀,唔给你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