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还是四人合影,只是位置变化一下。我们俩把她按在与俊杰并排凳子后说,这张你们俩坐着,我和莎莎站着照,都别动了。我安排好后,给师傅打了个响声,拉着莎莎躲到一边去了。大芳姐发现我们有点异样,转过脸准备朝后看,脸快碰到俊杰脸时。摄影师啪的一下按了葫芦球,当我们拿到相片时。肠子差点没笑断。一副大芳姐主动去亲俊杰脸的样子,耀然在相片上。她这次真的生气了。把相片撕了,非要我交出底片不可。否则就永远不和我来往了。我只好曲从地依了她。
这是一个过得非常愉快的星期天。在段与队岔路口,这次是大芳邀请我们去段部吃晚饭再回去,我立马答应好呀!我对俊杰笑了笑,意思是怎么样,这下有戏了吧!
她俩去食堂买饭时,我对俊杰说,“看来她对你开始有松动苗头了,下一步还得继续抓紧。下次最好你俩单独接触几次,适当时候可以拉拉手,说说心里话。古话说,贞洁女子怕裘皮汉,只要功夫深,铁杵可以磨成针,我相信终有一天她会答应你的。”
俊杰摇了摇头说。我没看出来有什么进展,估计有点悬。
“吃黄瓜还要抹刺,你以为靠一次两次就痛痛快快答应你了,莫得那么好的事。只有火候到,猪头才能烂。用实际行动和真心去获取她的芳心吧,时间就是两人走拢的桥梁,我相信你俩一定会终成眷属的。”
在外一晃半个月过去了,绕了一大圈又回到工班里上班。林班长对我说,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啊,是个裁判高手啊!
副班长说:“你还是真人不露相,露相就不一样啊!”.
还有的问长问短,我把所见所闻,值得一说的事情讲给他们听。最让我感动的是五段桥梁队和隧道队艰难困苦的工作,生活环境。
副班长问怎么个艰苦法。
我想想怎么才能把那里情况形容出来呢?我突然想起来一句俗话“螺蛳壳里作道场,施展不开。”隧洞是在万丈悬壁上凿开一个洞,绝壁之下就是绿茵茵的湖水。从水中架设一座施工便道,人员机器物资才能进现场,在近隧道的山坡,地无三尺平。每个施工所需场地一半是从山上挖出来的平地,另一半是从水中搭起来的平台。都是半堑半堤的作品。缩小版的施工场地。大堆料进不了施工场地,离得很远,从砼(混凝土)搅拌站送一车灰,要经过几个弯道,几程坡才能送进隧道里。可以说比我们推土斗车费力多了。每推一车砼土,汗水洒一路,衣服湿个透。这个隧道是他们用血和汗一寸一寸浇铸出来的。不知将来后人还能不能记得,曾经有这么一批人,在如此艰难环境条件下,为了祖国铁路建设,吃大苦,耐大劳,流血流汗才换来的今天的辉煌业绩!
他们住的工棚摆设因地势而建,有的门朝东,有的向西,有的面北,还有朝南的。根本就不像一个大型施工队伍的布局,有点像蒙古包那样随意安置的一样。唯一一块宽敞一点的平地,就是从山坡中硬开挖出来的篮球场。
他们那里没有村庄,没有老百姓,除了荒山野岭就是一潭湖水。
星期天休息最多就是在湖边戏戏水而已,除此之外一无去处。
他们到最近的镇也有三四十里路,买生活用品全靠生活流动车送去。那像我们可以进县城去逛逛百货公司,到市里去吃过桥米线,在他们那里简直就是一个奢望。
球队去打比赛,他们像遇到亲戚来看他们那样激动,稀罕。离开时全队工人没人阻止,自发的站在道路两旁,挥手为我们送行。他们多么希望这种活动,能经常看到,给他们身居深山峡谷,枯燥无味生活增添一些乐趣。
大家听我一说,都唏嘘了一口气。“看来我们的运气还算好的!”
我对大家说:“虽然我们也在吃苦,但比起他们来说,我们就是幸运儿,我们要知道满足啊!”
班长说“你们别着急,下一次也许该轮到我们了。”
“你说得那么邪乎,虽然外面条件比较差一点。但隧道里施工不都是一样的条件吗?”柴得史一脸不屑地望着我说。
我不知道他反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觉得这人有点阴阳怪气的样子,有几次他一脸瞧不起人的样子看着我,我还没怎么放心里去,今天很明显的是跟我过不去,不知是哪里得罪了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别看打隧道是一样的,为隧道做的大量准备工作还是在洞外。他们条件是够差的。”班长说。
他头一甩。嘴里说到:“别以为自己能吹个哨子就了不起,到处摆豁,哼!”
我立马站起来问他道:“柴得史,你啥子意思吗?不是你们在问我嘛!我摆豁啥子了,不相信你自己去看一下噻!看了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假的嘛!”
旁边的人劝我道,算了算了,他这个人一向就有点酸不拉几的,跟这种人计较莫降低了自己的水平!
也有人说看来老毛病没改。上次检查的话全是假的。
“狗能改得了吃屎吗!”
“他看任何人嘴都是一副轻蔑像,说朋他内心是自卑的。”
“以后还是少跟他交往,这种人是靠不住的。”
后来我从他一个大队的人了解到,原来他一家人都是这副德性。见不得别人比他好,属于怨人穷,恨人富那一类货色。他们一家人恨一个生产队的人,一个生产队的人恨他们一家人。这次趁招工的机会,大家怂恿生产队长去给大队支部书记讲,让他去修铁路,生产队除脱一个祸害,修铁路跟劳改差不多。让他去累死拖死算了。
那知这下反倒好了他,铁路上没别人宣传的那么邪乎。他反而因祸得福,于是产生了写信给生产队长的想法。他在信中扬言道:
“队长及希望我出门打破脑壳摔断脚杆的各位好心人。我当铁路工人快半年了。日子过得非常幸福。首先我要感谢你们一片‘好心’,成全了我今天的幸福生活。现在向你们汇报一下我的情况。
这里福利好得出奇,从帽子到鞋子国家都发,(其实是安全帽和长统胶靴)白米干饭大白馒头吃不完。顿顿打牙祭。再也不像在农村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出工。还吃不饱穿不暖。还要看你们的脸色过日子。这里每周干六天就可以休息一天。像学校老师一样的过礼拜日。穿得干干净净,恭恭整整的去逛县城。想吃炒菜进馆子,想吃小吃遍街都是。在农村我一辈子都没到过县城。现在进城就像从灶屋走到堂屋这么方便。想看电影有电影院,想看戏进戏院(吹牛,白天电影院是不开的,这里没戏院)。
你们原来想把我推到铁路上去累死,结果害得我现在比当公社干部还自在舒服。你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听我说很后悔吧!后悔也来不及了,哈哈!”
生产队长把信念给社员们听,大家气得哇哇直叫,最后商量一个办法,以大队党支部的名义,给铁路局党支部写封信。要求把柴得史换回来,反正是轮换工。重新换一个人不就行了吗。换去的人保证是一个听党的话,跟党走的好小伙子。信寄出后,一等也不见回信。二等还是没有回信。社员们说可能铁路局没收到信。那就再写一封信寄去。直到他们把人放回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