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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结束后,处党委政委,处长,工会主席,政治部主任等主要领导,亲自上台来与我们一一握手,合影。这次演出,我们受到了热烈欢迎,得到了充分的肯定,受到了鼓励。晚上食堂为我们准备了几大盆肉丝面条。算是对我们的一种实物奖励吧。
这次巡回演出算是完美收官,也算是我人生道路上新的一页开始。领导和群众都有了新的看法。在总结大会上,鲁主席代表党政领导给我们进行了大力表扬。并且提出要求,春节时必须拿出一台像样的节目出来。而且百分之六十以上是新的节目,像独唱,器乐合奏,大合唱这些节目形式可以不变,但内容要变。要广泛收集好人好事,编辑出更多联系基层,联系生产,联系生活实际的节目。要选一些歌唱毛主席,共产党,解放军革命光荣传统的节目。
自从我被调到三分队以后,杨大方,莎莎和我们三人基本在一起吃饭。我把每个月的饭菜票交给她俩,多了少了我不管。每次打饭都是她俩去排队。
我的衣服也是莎莎帮着洗。有几天没换衣服时,她总是提醒我该洗衣服了。她俩看我太忙,主动为我分忧。我享受着被人侍候,被人关心,被人宠爱的幸福日子。
有人羡慕!也有人嫉妒。我和莎莎的关系基本上都是公开了啦。他们说是杨大芳牵的线,作的媒。其实他们哪知道我们是地地道道的青梅竹马。我们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地步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朱尔东给他爸爸写信。说是我和莎莎已经吃喝住在一起了。只差举行结婚典礼的形式了。他爸爸在学校传开了。有一天,终于传到了莎莎妈的耳朵里了。这下不得了啦!她写信把莎莎痛骂了一顿。威胁说要来铁路上找我算账,要把莎莎弄回老家去。莎莎气得哭了好长时间。莎莎的舅舅也写信来劝她不要把婚姻大事当儿戏。要选择门当户对的人家。要为自己的将来的一生考虑清楚。
我一方面理解她妈的爱女心切,另一方面不理解她作为一个人民教师,一个知识分子,在新社会的环境下,还像旧社会对年轻人的婚姻大包大揽,武断干涉,如此玩冥不化。
我又一次感到一座大山,横亘在我和莎莎之间。俊杰说,只要你俩坚定不移。别人是无可奈何的。
我相信莎莎不会因压力而放弃我的。从开始有了亲近意识以来,她从来没有松懈过对我的关爱。现在通过近距离生活。感情就像蜡烛融化成堆一样,越来越厚实。
在处机关演出结束,领导上台接见演员时,处长握着莎莎的手问她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她让我分折是啥子意思。我考虑了一会儿,告诉她,两种可能:一是看你长得漂亮,打算让你跟他作儿媳妇。二是可能调你去跟他作秘书。
莎莎气得捏着粉拳要揍我。我装出一副誓死如归的样子,她举得高高的拳头,轻轻落在我肩上,嗲声嗲气地说,再也不理你了。随后我俩都会心地笑了起来。
春节前夕,新的一台晚会节目差不多了。我打算再练习一周就请示鲁主席,进行试演。我在排练室等人到齐后,准备把打算告诉大家,希望大家努把力,争取比第一次演得更出精彩。
我左等右等,有十来个人就是没到。怎么回事呢?郑直贤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告诉我,没来的人到食堂听报告去了。
“听什么报告?”我问道。
“从省城来了几个年轻的大学生,讲解文化大革命的形势,说我们单位是个死角,来帮助我们揭开阶级斗争的盖子。”
我早看过大揭发,大检举,大批判的大字报了。只是没说而已。其他(她)人都惊讶地看着我。意思是要不要去听听。“反正今晚排练不成了。你们愿意去听的就去吧。”我若无其事地对大家说。
我到鲁主席办公室,有几个段部的人在一起在聊天。他们看我来了,便自动离开了。我把今晚没排练的前因后果告诉了他。他笑笑地说:“该来的还得来,只是时间迟早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我们怎么办?”我问他。
“外孙打灯笼,照旧(舅)”
我们白天去劳动,晚上去排练。在我们心中,文化大革命好像与我们无关,与施工单位无关。
就在我们照旧的日子里,一天晚上,突然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个高个子说:“我是局机关东风革命战斗队的高峰。现在我宣布,二段的当权派一律靠边站,他们从今天开始,将受到检举,揭发和交待问题。现在已经被群众揪到戏台,接受群众的批判了。
你们宣传队,是在为走资派歌功颂德的。从现在开始,停止你们的一切活动。解散宣传队,从哪里来还回哪里去。这几位是二段东风战斗队负责人。如果谁不服从安排。就当走资派的帮凶对待。这个排练室已经是我们战斗队的办公室了。
怎么这么突然呢?我一点精神准备都没有。我跑到工会办公室去找鲁主席,莎莎悄悄告诉我,鲁主席被揪到食堂低头罚站去了。
果然从党委书记开始,段长,副段长,工会主席在四分队食堂站成一排。鲁主席低着头,流着汗,用衣袖不断地擦额头。
有几个人耀武扬威地走来走去。口里高呼口号:“打倒走资本主义道路当权派……。”
我思仿佛地离开了会场。回到排练室,跟东风战斗队.负责人讲。我是宣传队队长。叫汪月明。我们回到原单位,必须有人事命令,调度通知,否则工资,粮食关系就脱钩了。我们把这些事办妥了再走行吗?
他考虑了一会儿说可以。我通知一分队,二分队,五分队,共六人,到人事室办完调动手续后,我让他们一起把乐器,道具存放在工会仓库后,与鲁主席告别时,他看我要说话的状态,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啥也不要说,回去好好干活,注意安全。以后再也不要来找我了。再见!”他推着我出了工会办公室。我满含热泪,提着行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段部。
我到四分队杂工班去报到,班长说:调度通知你还是回到六班去。我又到六班报到。班长倒是热情地帮我扫床板,铺被子。柴得史皮笑肉不笑地站着旁边说:“怎么,胡汉三(汉奸)又回来了!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陕西不发财,依还搬回来。你说是不是呀!”他一副吃瓜篓的样子,幸灾乐祸地去了。
“姓柴的,虽然我被打回原籍,但好赖比你窝在原地不动要见得多,走得宽。结识的人广。你嫉妒也没用。”
“你厉害,你厉害!最后还不是跟我一样继续当钻洞的耗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又不是犯错误回来的,你阴阳怪气的,唠唠叨叨干什么?”班长替我教训他道。他没趣地走开。
“班长,宣传队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明天我还得耽误一天,后天才能正式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