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庆只要把钱输完了他就借,今夜亦小凡借给一百块钱,很快就让他输剩下了二十三块钱。
三个姐姐看着弟弟结婚后一天天的堕落,骂都骂不醒她,半年前对这个弟弟失去了耐心,谁也不再给钱让他扔。
三个姐姐刚参加工作不久,谁挣的钱都不容易,无论多娇惯他这个弟弟,也不能让他拿着钱扔在赌桌上。
冬庆哪里知道姐姐的苦心,她们姐妹仨都是恨铁不成钢。
然而冬庆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相反恨死三个姐姐了,半年来没有登过姐姐的门,见到姐姐理都不想理,三个姐姐赌气也不再理他了。
三姐冬三梅大学毕业分配工作后,一直住在家里,县城离家只有十里路,每天下班骑自行车回家住。
后来生他的气不回家里住了,半年前搬进了单位宿舍,如果三姐住在家里,冬庆前世妻子也不会死。
他离人生的轨迹越走越远,三个姐姐有时候真怕他一生就这样废了,但是想帮他无从下手,他根本就不听劝。
冬庆去年春天结婚后,每天把家堵的吃盐钱都没有了,妻子李雨竹怎么劝都劝不醒,每天在家以泪洗面。
三个姐姐真不错,暗中给弟妹一些钱,维持家里的日常开销,这样家里的生活也能过得去,不然李雨竹和他真的过不到现在,恐怕早离婚了,这样每天赌博任何一个女人都受不了。
冬庆后来回过味来,他从来没有给过妻子一分钱,妻子仿佛从来不缺钱,不知道她的钱从哪里来的,一天夜里躺在床上,他问:“雨竹,你哪来的钱?〞
李雨竹含泪说:“我遇到你这样不争气的男人总不能饿死吧,问我娘家要的。〞
冬庆听完妻子的话半信半疑,她娘家穷的铛铛响,哪有闲钱给她花,但是也没有往深处追问,她只要有钱花就行,至少自己不操家里的心。
冬庆却没有想到,是三个姐姐暗中给妻子的钱,三个姐姐心中依然有他这个不争气的弟弟。
他冒雨跑到二姐家家属区,二姐住的家属区建筑于七十年代,青一色的红砖楼房,最高五层,二姐家住在三楼。
他走进单元门洞,顺着步梯上楼。
走到二姐家门口抬手敲门,很久听到二姐在门后问:“谁呀,半夜叫门有事吗?〞
“是我,冬庆!”
二姐外表无论多恨弟弟,在心里总是恨不起来,他半年来没有登过自己家的门,半夜冒着大雨来家里肯定有急事,不然绝对不会这个时间来,伸手打开房门。
冬二梅看到弟弟的狼狈像差点蹲在地上,看到弟弟光着两只脚丫子,浑身都是泥巴,含泪问:“我的傻弟弟,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冬庆看到二姐,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担心和害怕,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男子有泪不轻弹,那要看在谁面前,在自己的亲生姐姐面前,真的没有必要克制自己内心的担心和害怕,他此时真担心妻儿死在医院手术台上,人在外边一颗心早碎了。
前世大姐、二姐都患病去世了,只有三姐冬三梅健在,此时看到二姐年轻时候的模样,加上自己当前的处境,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担心和害怕,忍不住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