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动的手?”
“不是,我只杀了金家家主金陵和金楠。”
“所以金家真是南宫无极联合齐家动的手?”
“我觉得不是,易叔叔,当时金家起火,可是整个白鹤城无一人察觉,你不觉得有点像我们灵宫的那味秘药吗?”
“一日醉?”易阳沉默下来,认真的思索起来,刚才这一日醉,也被他用在了莫黎几人身上,这时经许钟月一说才想起来,金家的事,整个江湖都知道,但是一城人都昏睡不醒这件事却被大家忽略了,主要是,一日醉这味秘药,也只有灵宫有,而灵宫,能有这个秘药的也就只有燕傲天,自己,许钟月两姊妹还有制药的丹红有,其他人,几乎都会以为只是普通的迷药,可那种在大火里都醒不过来的迷药,当今天下怕是只有灵宫的一日醉,竟然,还跟灵宫有了关系。
“会不会是玉丫头带出去的?”许久之后,易阳才开口。“玉丫头不就是金家人害死的吗?”
“我问过丹红了,妹妹出山前没有要这种药,她身上,向来是不喜欢带这些东西的。应该不是玉儿带出去被别人利用了。”
“你的意思是,灵宫有内鬼?”易阳说这话的时候看了看许钟月背后的溪与,眉头不可见的轻瞥了一下。
许钟月见此安抚的拍了拍溪与的肩膀,“易叔叔,您别这样看溪与,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更不要说这件事了,我查了许久都没查出来到底是谁泄露了秘药,又怎么是他这样一个心智才八九岁的幼童所知道的呢?”
易阳细细的打量着溪与,越看,越发现此子不凡,眉宇之间全是凌然正气,而俊秀的容貌又使这股正气柔软下来,滋生出一股风清气朗的君子之气,这也是他第一眼看见溪与练剑就停下脚步的原因。
“你心里有数,我就不多说了,我先去冰洞看看宫主。”易阳收敛了神色,不欲多说。“易叔叔,师父他······”
“大坏人,他用鞭子抽月儿,月儿流了好多血。”溪与自以为小声的嘟囔,可在两个武功都不低的人耳中,相当于直说无异。
易阳停下脚步,许钟月喝道,“别乱说话,练你的剑!”
“燕傲天抽你?为什么?”
“我办事不力,该以身作则,师父罚我天经地义。”
“你既然不愿说我也不逼你,你刚才想说燕傲天怎么了?”
“易叔叔还是自己去看吧,师父现在的状态,我不好说,但千万注意,不要太靠近冰洞了。”
易阳点了点头,转身离去。溪与看见易阳走了,这才过来拉许钟月的手,“月儿,你刚才为什么不准我说?”
许钟月整理了一下溪与的头发,“好啦,我知道了,今天中午想吃什么,我回去给你做。”
“真的?我想吃上次你做的糖醋鱼,可以吗?”
“好,我待会回去就给你做。”许钟月也不反感溪与的触碰,两人携手往幽月阁走回去,许钟月摇了摇头,没曾想,自己竟然也有为人洗手作羹汤的一天。当初捡到溪与的时候,真是见色起意,又看他实在可怜,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每层想,醒来之后的溪与失忆了不说,还死皮赖脸的缠着自己,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还每次都说要保护自己,强大如许钟月,生平第一次有人说要保护自己,有点好笑,但是很奇怪的,胸口很暖。丹红丹青她们,都说自己变了,不像以前那个杀伐果断冷血无情的少宫主了,许钟月想了想,大概自己是真的变了吧,给妹妹报了仇的那晚,她突然觉得世间没什么意思,以前是为了要保护妹妹,然而妹妹死了,师父,从一开始就只是为了找人替他管理灵宫这一摊子事,而易阳,算是对她有恩,还完恩之后呢?许钟月不知道,好像她从没想过,要是有一天离开了灵宫自己要去哪里一样。直到遇见了溪与,溪与的名字还是自己取的,在溪边捡到,以后就与自己一起吧。溪与不知道从哪摘了一把野花,编成了一个花环,要往许钟月头上戴,许钟月挣扎着不干,溪与利用身高优势,强行给许钟月戴到了头上。要是真想反抗,怎么会挣脱不开,不过是愿意纵容眼前这人罢了。
“月儿,我们走快点!”溪与在前面跑着,许钟月连忙提步跟上,树林里时隐时现着二人的身影,岁月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