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棒槌想了想说道,我占七成,你们占三成。
“那就莫法谈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说着余香就抬屁股走人。何凤山见她这样,连忙把她拉了回来说道,你走啥。大海你是做大生意的,总得拿点诚意出来啊!
何大棒槌见她要走,心里便真不高兴了,当即回敬道,我就是这个章法。谈不拢,我就不跟你们谈,我去找镇上谈!
余香听了,也不客气转身就走。心想着啥态度,一个暴发户,又不是我求着你来投资。有点臭钱,就了不起了,老娘还不稀罕呢。
何凤山见两人谈崩了,也不再多说,拉着脸,将何大棒槌推出了办公室。“生意不成仁义在,晚上我请你喝酒!”何大棒槌悻悻地说道。
何凤山扭头关上门,看也不看他,冷冷地说道,喝个锤子酒,老子回家喝茶。
望着空荡荡的村委会,何大棒槌拍了拍脑袋,暗自嘀咕道,你个娘们,给老子等到,有你求我的时候。
何凤山出了村委会,赶紧几步,追上了余香,连声叫住她,对她说道,你就不怕,他真去找镇上,到时候给我们硬压下来。余香停住脚步,冷冷地笑了笑说,看着吧,他去找镇上也讨不了好。到时候还得回来找我们。
何凤山心里还是不放心,暗自着急问道,我就是担心,镇上顶不住啊!
“镇上那个抠门的,你什么时候见他大方过,说不准比咱们还狠!好不容易逮个棒槌,不挖他点生肉,他跑得脱个马脑壳。”
何凤山见何大棒槌,开着车一溜烟地走了。余香的话,让他有些好笑,摇了摇头说道,撞了南墙再回头可就难了哦。
余香见老书记欲言又止,也知道村里难得来回投资商,心里有些舍不得。当即劝道,都说是谈生意,哪有这么容易的,不谈上几回,他那晓得我们的诚意。
“你啊,我是说不过你!走去我家,你大婶今晚弄了点好吃的!”说着不等余香反对,便拉着她走。
好一阵子没有去老书记家吃饭了,余香倒是有些馋了。何凤山的家,在村子里最里面,一栋二层小楼靠着一处小山坡,门口是一口兴修的堰塘,塘子里种满了藕。初夏过后,正是藕花盛开的时候,大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子扑鼻而来的清香。
见到余香来了,老书记家的大黑狗,远远地摇着尾巴跑了过来。余香俯下身子,拍了拍它的脑袋,它兴奋地扑向余香怀里,舔了舔她的手,方才高兴地跑在前面带路。
走进屋子,大婶已经把饭菜摆在了餐桌上。见着余香,亲热地招呼道,赶快去洗手,饭菜都要凉了。余香跟她打了招呼,也不客气,径直去打了水,洗了手,方才在桌子上坐了下来。老书记养了两个儿子,都是能干人。一个去了国外搞科研,一个在国内做着电商。平素里,孩子们很少回来。家里空荡荡的。余香每次来,大婶都热情得不得了。把她当自己的女儿待,有什么好吃的总想着她。
前些天,村里遭灾,何老六家又办丧事,她听了老书记给她讲的事情,心里便更加心疼这个外来的闺女。老早就想着弄点好东西,给她补补身子。
吃着喷香的饭菜,余香有些想母亲了。她忍着眼泪,巴巴地把刨着饭。大婶见她这样子,心知她想家了,便不停地给她夹菜。“多吃点,回头给家里打过电话。”
余香点了点头,慌忙也给他们俩夹菜。老俩口守着她把饭吃完,也不留她,找来车子将她送回了镇上。
看着她走远了,大婶喃喃地对老书记说道,这孩子不容易啊,大老远的跑到我们这个山沟沟里来,心里苦着呢,你得多帮衬她!老书记叹了口气说道,都是我们自己不中用,真是难为这孩子了。
大黑追着余香的车,直到送到村口,才摇着尾巴汪汪地回来。老书记见它跑了回来,拍了拍它的脑袋说道,这狗都知道好歹,可人心啊却难啊。
从鲜家嘴村出来,余香一直在给哥哥嫂子打电话,好不容易打通电话,母亲接了过去。听到母亲的声音,余香突然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良久她才问道,妈你还好吗?
“妈好着呢,你别担心,有你哥哥嫂子呢。你在哪啊?是在村子里,还是在家?”
“我正在回家的车上呢。”
“那吃饭了吗?”
“刚刚在老书记家吃过了。”
“那就好,那妈就放心了。”
挂断了电话,余香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车到了镇上临时住所,秦伟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余香看了看,犹豫了片刻,还是把它掐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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