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符辞法有诸多苛刻条件限制,所以张正常并没有把它公之于众,但又不舍得自己的创新研究成果付之东流,从此湮没不闻,就把它藏在一张普通的太岁平安符中,算是听凭天意,留待后来有缘之人了。
而他设计的触发之法又十分古怪,必须把这符烧着了,这符辞法才会显现,试想一下,那些天师府后人得知这符是先祖天师传下来的,谁敢,谁舍得把它付之一炬,所以这张太岁平安符放在正一观保存数百年之久,却始终没有人发现它的奥秘。
在符纸小字中,讲述了这“符辞法”的来龙去脉,以及具体详细实施之法,末尾还附上了一段洞玄经吐纳术的口诀。
我从头到尾看完之后,站在那里足足发呆了好几分钟,很久没回过神来,这符纸上说的东西,是真的吗,会不会是什么人的恶作剧。
但如果是真的呢,那么岂不是说,凭借这“符辞法”,我也能作出真正的符箓了?
你要问我,别高兴太早,你能写出足够惊天动地有奇气的符辞吗?我的回答就是,我不能,但我可以借鉴,原来时空那么多千古名句,可都是这里没有的啊,难道不能借用一下?
好吧,依着符纸上所说,这符辞必须是自己原创,借用前人,他人的符辞效仿作符,是不会成功的,不过,我的情况特殊啊,这是两个不同的平行时空,依着平行时空理论,应该互不干涉的吧?
思来想去,我决定了,管它真的也好,恶作剧也罢,试一试总是无妨的,即使不成,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我正要把手中这张符收起来,这时突然发现,符又开始发生了变化,颜色,上面的内容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着,不到半分钟,整个符又完全变了一个样,中间赫然出现了“太岁护身符”的字样,这张符,竟然重新又变回去了。
我看得目瞪口呆,不由对制作出这张符的那位张正常天师的制符技艺心服口服,也让我对符中所述的内容增添了几分的信心。
第二天一早,已经知道符辞法秘密的我无心再在龙虎山待下去,当即就坐上了一辆回返洪城的巴士,两个小时之后,我回到了洪城,又回了修道院。
回修道院之后,我就开始为一周后的最后一次制符考核作准备了。
符辞法的作符,相比于传统符箓之术,简洁许多,主要还是看符辞,我在修道院学习十年,基本的制符技术还是很熟练的,只要符辞得力,以符纸上介绍的符辞法作符,没有任何问题。
我又想起,那符上末尾,还附了一段洞玄经吐纳术的口诀,口诀内容我已经牢记在心,跟修道院传授的道家吐纳术,明显繁复曲折了许多,我觉得,这洞玄经吐纳术看起来像是一种更高深的道家吐纳术,或许就是龙虎山天师府的祖传绝学,不传之秘,绝对值得一练。
这些天来,我就依着那洞玄经吐纳术的口诀,每日早晚修炼两次,每次修炼三十六遍大周天,几天下来,已经初见一点成效,原本停滞不前的内息有了进展的迹象,看来这套洞玄经吐纳术确实比原来我修炼的普通道家吐纳术要高妙的多,因此决定坚持修炼下去。
在临近制符考核的前一天,我就开始了斋戒,净口,一切都依着道门的规矩来,到了考核这一天,班主任高自强,还有几位负责考核的修道院道长过来,把我送入了一间制符室,接下来我有一整天的时间,待在这制符室,完成这起坛画符的工作。
真正画符的时间,并不需要多久,画符所耗费的时间,主要是在前期的准备工作上。
进了制符室,我先沐浴,穿上素洁道袍,备办果、酒、香、焚香祝告,对着神龛上三清道君牌位,写有各界各方神祗的总符咒三拜九叩。
之后我坐于八卦双鱼台上,开始聚精会神,静心默祷,具虔诚之心,这个耗费的时间最久。
以前这个过程对原来江平川来说,也算熟门熟路,不多时就能达到心气平和,灵台空明的境地,但这一次,我坐下之后,却始终杂念纷呈,很难定下心来,主要是我心中对这一套本就不大信,心底里已经萌芽了道门叛逆的种子,这样哪里能做到虔诚之心,心无二念。
我只能不住向自己催眠,原先江平川虔诚的意识逐渐压制了我的道门叛逆之念,不知过了多久,心境总算平和下来,我起身,开始摆开放置画符用具,如酒水,醋精,黄裱纸,墨,朱砂,狼毫笔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