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政使潘汝桢听了燕三娘的话,就停住了脚步向着燕三娘点点头说道:“那就承燕大人的情了,下官记下了燕大人的友谊。”
臬台吴大人听了惊恐万分:“潘汝桢你敢对本官落井下石,小心我揭了你的老底子,你的沟子也不是干净的。”
布政使潘汝桢听了臬台吴大人的话皱了皱眉,这时站在臬台吴大人身边的其中的两个顺天府差役按住了吴逆,内中一人将一叠书稿子覆在臬台吴大人的胸前,然后挥动拳头连打近十拳,臬台吴大人一时忍不住鲜血从口中喷出,接下来臬台吴大人是不断的咳嗽,血泡子不停的从口里冒出样子十分吓人。
饶是布政使潘汝桢这个官场刑律中的老鸟,有被顺天府燕三娘的手段镇住了,内伙子明白这样垫着纸打犯人,是不会留下什么伤痕的,但是犯人早就被整成内伤了,明显这是燕三娘在向自己示威。
卷缩在地上的臬台吴大人由于胸口受伤,基本上说不出话来了,只好伸出双手在口中乱舞,表情绝望的瞪着布政使潘汝桢大人,不知道一个人在喉咙管嘀咕什么,布政使潘汝桢已经彻底抛弃了臬台吴大人,就再也不看臬台吴大人迈着坚实的步伐走出了杭州府衙。
布政使潘汝桢回到自己的手下当中,跟自己的几个幕僚商量了一会,就派出了自己的一个洪姓幕僚和一队标营士卒来协助燕三娘办案,很快由徐知府牵头、顺天府、浙江承宣布政使司,三家联合组成的抄家队伍向吴府和相关的产业展开了行动。
吴家是江南的名门大户,徐知府不想自己亲自露面,只是派来自己的师爷带队给燕三娘的人的人打下手,燕三娘对什么狗屁名门世家没有什么好感,点了锦衣卫百户王得发和闵伯带队,顺天府是起主要作用的,燕三娘吩咐王得发对查抄工作抓大放小,具体的事情多跟徐知府、浙江承宣布政使司的人商量。
在杭州府衙里失去了官威的臬台吴大人跪在那里痛哭流涕的恳求着徐知府放他一马,开始徐知府只是侧过脸去回避臬台吴大人,后来觉得臬台吴大人在身边噶sao得人心烦,就吩咐手下拿了臭抹布堵了臬台吴大人的嘴,然后捆好甩在知府正堂的一个角落里,让臬台吴大人在那里凉快去了。
这时候燕三娘正在接见钱家的前任师爷,这位师爷姓郑,因为向薛云要了‘玉面小飞侠’麻五的人头,回到江南把麻五的人头交给镇江府得了大笔的赏银,就是应天府、杭州府包括江南六府的苏州府、嘉兴府都有受害富户乡绅大批银子嘉奖郑师爷,郑师爷因此发了一笔横财,辞去了钱家的师爷席位,在杭州府买了宅子置了产业做起了老爷来了。
郑师爷现在过的是坐地收租的ri子,由于跟杭州府的官府以前多有交往,偶尔也客串一下讼师赚一些外快,这样的ri子过得非常舒心,让郑师爷内心对薛云很有些好感。
一个月前郑师爷以前的雇主钱家出事了,郑师爷得到消息是钱家私通响马、白莲教企图谋逆,说钱家跟响马有关系这个靠谱,江南大户人家那个不是黑白两道都有人嘛,何况钱家做的是走商买卖,结交天下各类人物那是必须的。
至于是不是白莲教就看钱家人好不好那一口了,不过据说入了白莲教金钱、美女扑面而来,所以自大明立国两百多年来,江南名士富户加入白莲教的大有人在,都是最后的结果都是身死族灭,天知道是钱家那个子弟族人吃错了药,招来了这抄家灭族的大祸。
不过说到钱家准备谋逆就是打死郑师爷也不会相信的,郑师爷感觉钱家是被人冤枉的,想想钱家人的为人处事,特别是家主的兄弟和大少爷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难保不会有人暗算钱家,可是自己已经不在钱家做事了,最多就是在一旁暗暗替钱家担心罢了。
没有多久郑师爷听说杭州府的士绅乡宦联手替钱家伸冤,这让郑师爷暗叹像钱家这样的江南世家大户的底蕴,凭着多少代错综复杂的姻亲世交,不是随便哪个阿猫阿狗就能够扳倒钱家的,在郑师爷看来只要人情到了杭州府知府那里,又有杭州府的各级官员和士绅乡宦帮衬,要不了多久钱家就会无罪开释了。
郑师爷就不再关心钱家人的事了,去自己在乡间新买的庄户转了转,就在乡下收拾了一处干净的小院住了大半月,住得腻了这才打道回府,郑师爷心里还是很遗憾,自己的钱还是太少了,那些赏金已经用得七七八八了,唉,在哪里能够弄些钱修个乡下庄园就好了。
郑师爷回到杭州府跟自己交好的朋友饮茶聊天才知道,钱家逆案已经被徐知府上报到浙江承宣布政使司、浙江提刑按察司了,听朋友说起这个徐知府是人情、钱财两不要,甚至连布政使潘大人的暗示、提刑按察使吴大人的呵斥也不理睬,完全是四季豆不进油盐铁了心想把钱家整倒。
郑师爷回到自己的家里就犯嘀咕了,这个徐知府敲诈钱家不就是为了求财吗,现在钱家愿意大出血就没有必要穷追猛打了,就算钱家真的是从逆你徐知府完全可以得了钱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嘛,用不着为了一个钱家连布政使潘大人、提刑按察使吴大人都得罪了,难道这徐知府真的是抓白莲教升官发财上瘾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