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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刚才的杀戮太过血腥,以至于方圆十里内都能随风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那些被吓破了胆的残余流匪们自然是不敢再来招惹这帮杀神。
骑士们用长枪挑开挡在路上的尸体,两辆马车前后碾过已被鲜血浸透的道路缓缓向前驶去。
十几分钟后,车队绕过一座小山,终于远远的眺望到了矗立在海边的城市轮廓。
身上还残留着淡淡杀气的护卫骑士们无不都长舒了一口气。要知道刚才向手无寸铁的难民举起屠刀对于他们这些信奉骑士誓言的骑士来说可都是在心中背负了极大的心理负担的。
现在终于见到城市轮廓了,想来胆大包天的流匪也不敢太过嚣张在城市附近四处劫掠吧!如果那些难民能够理智一点,他们这些骑士自然也用不着犯下过多无谓的杀戮!..
随着车队越来越靠近阿姆斯特兰,地面上的道路也从尘土飞扬的夯土路变成了碎石路,车轮碾过碎石路发出嘎嘎的声响,护卫骑士们虽说在心中长舒了一口气,但是表面上依然保持着高度警戒的状态。
直到车队缓缓驶过一处小规模的难民营,骑士们才发现阿姆斯特兰的情况远比那位村长所讲的要恶劣的多。
尤其是在见到路边的土坑中到处是白骨累累,有牲畜野兽的,也有人类的时候
顿时让在场的众人都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很显然这些难民已经到了饥不择食的境地了,倘若任由局势恶化下去,那后果绝对是无法想象的!
而在那些幽暗破败的帐篷中则都是一双双即畏惧又冰冷的眼睛,就仿佛一头头潜伏在暗处饥肠辘辘的野兽,虎视眈眈着他们这只车队经过。
也许是骑士们身上的杀气还未散尽,又或者是战马的铁蹄与车轮在碎石路上留下了斑斑血迹,才让这些隐藏在破败帐篷里的人没有失去最后一点理智!
随着车队越来越靠近阿姆斯特兰,路边的难民营也越来越密集。
腐臭,肮脏,破败,混乱,更是随处可见。
对于面前这只缓缓驶过的车队,那些难民全都抱以冷漠与敌视的眼神注视着他们。甚至有一些难民在车队经过后拎着各种简陋的工具缓缓的聚集了起来。
周遭气氛诡异的变化顿时让护卫骑士们紧张了起来,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长枪。冰冷无情的眼神更是不断扫视过四周,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来骑士们高度关注。
也许骑士们手中锋利的长枪太有威慑力,直到车队抵近破败的城门时也没见那些聚集起来的难民有何异常的举动。
虽然后面聚集起来的难民没有异常的举动,但是骑士们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却突然发现前方进城的道路竟被一群人给堵死了!
“准备战斗!”骑士队长立即端平了长枪,十几位骑士极快的策马列阵摆出了一个简略的冲锋阵型。
不过骑士们很快发现堵住城门的难民并不是专门针对他们车队的,而是全都背对着他们围拢在城门前的一处小广场上。
虽然是虚惊一场,但是骑士们依然没有放松任何警惕,要知道四周一眼望去都是绵延几里的难民营,这些难民营现在就如同一个火药桶,随时都有可能因为一点小火星而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威力。
仅有十几人的他们哪怕武艺再高强也抵挡不住十几万难民的围攻,除非同行的那位肯出手相助,但是人家身为高高在上的存在,又岂会在乎他们这些凡人的死活。
要知道‘神’的想法可不是他们这些凡人所能度测的!万一那位要是突然一走了之,那他们可就要真的身陷绝境了。
“大人,进城的道路被堵死了,现在怎么办?”一名骑士打马来到货车边,急急向正躺在车顶上假寐的霍莱恩问到。这位骑士心中同时也腹诽不已,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老人家还有闲心打盹。
向霍莱恩寻求对策的同时,这位骑士也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骑着马跟在车队后面的陈帆。心中即是敬畏又是无语。也就您老艺高人胆大,明明四周都是充满了不怀好意的眼神了,您还敢脱离队伍四处晃悠!
似乎是读出了这位骑士心中所想,原本正在四处‘参观’的陈帆突然扭头朝他露齿一笑,吓的这位骑士赶忙低下了脑袋,一脸的诚惶诚恐!
好在这时霍莱恩睁开了眼睛,出声化解了这位骑士的惶恐,淡淡道“过去瞧瞧发生了何事。”
“啊?!”骑士顿时傻眼了,不过碍于是霍莱恩亲自下达的命令,只好硬着头皮遵命一声,追上前队传达了命令。
众骑士们苦着脸催马上前,好在围堵在城门前的难民不是很多,只有数百来人。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难民向这里聚集了过来。
护卫骑士们仗着人高马大,小心翼翼的在围观难民冰冷敌视的眼神中挤开了一条道路来到广场边缘,不过随着难民越聚越多,车队要想再出来可就难如登天了。
不过此时护卫骑士们已经无暇顾及四周的难民了,因为他们发现这片广场的中央竟是一座绞刑架!
几十位衣衫褴褛的难民正被一条条粗大的铁链串联起来,从一架架牛车上被驱赶下来。
这时候城门口传来一阵骚动,随着一阵阵喝骂与哀嚎声传来,挡在城门口路上的难民被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以皮鞭与长矛给驱赶开来。
然后就见数十位身披亮银铠甲的教廷圣骑士策马而出。几位躲闪不及的难民当场被那些圣骑士给撞飞了出去。
但那些教廷圣骑士不但去救人,反而在哪儿哈哈大笑,神态甚是嚣张无比!
随后几辆华贵的马车依次驶出残破的城门停在了广场上,然后在那些圣骑士的护卫下从几辆马车上走下了几位衣着华丽的贵族与几位牧师模样打扮的教廷祭师。
这时那几队被铁链串联起来的罪犯们突然出现了一阵骚动,结果立即惹来周围押解士兵们的一顿皮鞭伺候。
被抽倒在地的罪犯似乎是对那几位贵族恨之入骨,即使嘴上被破布塞住也要发出一阵阵低吼声。其狰狞的表情恨不得将这些贵族扒皮抽筋生食其血肉!
这时一位书记官模样的白发老者走上绞刑台,展开手中判决书高声朗读到“经查主犯维拉尔·范克里夫伙同其船员共三百一十七人,在运送赈灾粮食的途中不但私自克扣、偷盗、藏匿粮食,而且还将这些粮食高价贩卖给国外的走私商人从中谋取暴利!后被夏尔伯爵……”
朗诵判决书的书记官朝贵族人群里一位大腹便便的老贵族躬身一礼,然后继续大声的念到“后被英明睿智的夏尔伯爵发现,立即派出海军予以捉拿。不料海军捉拿过程中遭到维拉尔·范克里夫与其船员拼死抵抗,其后更是搬出其私自藏匿的违禁军械车床弩攻击我方海军,致使我方十三名英勇海军壮烈牺牲。”
这位书记官念到此处是咬牙切齿,神情显得愤怒无比。可惜聚集在四周的数百民众全都冷漠以对,一干民众瞧向那帮趾高气扬的贵族与骑士时眼底更是不断闪过一丝丝危险的光芒
千万不要把所有人都当傻子耍,尤其是这些已经被逼到悬崖边缘的难民们,对于赈灾粮食真正在去向,其实在在场的所有人的心中都是一清二楚。
这帮贵族期望通过这种卑劣的手段来转嫁民众日积月累的仇恨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反而更加激化了双方的矛盾。
而那些正在志得意满的贵族们丝毫没有意识到在周围越聚越多的难民眼中,其危险的光芒也越来越盛了
这时只听那位书记官继续高声念到“不过维拉尔这伙暴徒最终还是不敌我方英勇海军的围攻而束手就擒,但不料主犯维拉尔以及十一名团伙骨干竟在押运途中逃脱,后又潜伏回阿姆斯特兰想要肆机报复正义正直的夏尔伯爵。”
“就在前天晚上维拉尔伙同其十一名骨干企图偷偷摸进夏尔伯爵的庄园欲行不轨,但却不料夏尔伯爵当时正在宴请驾临本市的阿萨德主教和莫伦团长,结果维拉尔见事不可为后便报复性的顺手偷盗走了夏尔伯爵准备进献给教廷的珍宝,黄金玲珑鱼!欲以此破坏教廷与我国的和睦关系,实乃是罪大恶极,现经阿姆斯特兰市政议会裁定判决如下,主犯维拉尔·范克里夫以及其同伙全都当众处以死刑!”
书记官大声朗读完了判决书,本以为会引来众人的欢呼声,但却没想到迎接他的竟是一阵诡异的沉寂!
几位贵族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反倒是哪位地区主教阿萨德依旧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态,高声唱念了一句“愿众神的荣光能够洗清这些罪人污秽的灵魂。”
众位贵族以及几位牧师自然纷纷效仿,摆出一副猫哭耗子假的不能再假的神态,异口同声的跟念到“仁慈的众神,请宽恕这些罪人生前的罪孽,指引他们投向您的怀抱吧!”
围观的人群中也有不少人低下了头为这些犯罪之人默念祈祷!
见该走的过场都已经走完了,夏尔伯爵不动声色的朝那位书记官施了记眼色,那名正站在高台上的书记官自然是心领神会,遂大声念到。
“行刑!先押从犯上绞刑台!”
几位押解士兵立刻从挣扎的犯人中扯出七人,然后推搡着将这几人赶上了绞刑台。
此时围观的人群已经超过了千人,而且每时每刻都有大量的难民从破败的营地里钻出来聚集到这儿
现场的气氛也随之变得越来越凝重。
这时一位蒙面的侩子手拿着一枚金币走上绞刑台,来到一位即将被处以极刑的罪犯面前,然后扯下其口中的破布,举着金币低沉的问到“正面?还是反面?”
被问话的是一位满脸血污的年轻人,只见他从容一笑,然后以一种十分平静的目光扫视过在场的众人,然后大声笑道“我选反面!”
围观的数千难民顿时出现了一阵骚动,不过很快就被虎视眈眈的士兵们给压制了下去。
这时那几位贵族的脸色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蒙面侩子手似乎早就会料到对方的选择,十分爽快的将金币的反面印有天平图案的一面递到他的嘴边。
青年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在金币上轻轻一吻。
侩子手收回金币走到第二名罪犯前,同样是扯下他口中的破布,举着金币问到“正面?还是反面?”
这位一瞧其面容便是一位饱经风霜的老海员,对于侩子手的问题,显得十分从容,想都没多想便笑答道“反面!”
人群中的骚动更加激烈了,而且随着人群越聚越多,一股看不见的暗流在人群中悄悄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