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淡淡的咖啡水雾萦绕在二人之间。
“没什么,都是工作上的事情。”赵国栋摇摇头,轻轻搅动着咖啡杯内的银勺。
“是不是三松制革和嘉祥制革的事情?”女人轻轻一笑,淡淡的忧郁似乎这一刻似乎也在笑容间熔化。
“咦?你怎么知道?”赵国栋也知道常委会上的分歧肯定会在最短时间内传遍县里,这往往又会被那些敏感的人们视作风向标的变化,但是他没有想到连她也知道了这事儿,这让他有些警惕县委县府大院内的风气。
“别那么敏感,我是猜的。”
女人清丽温和的面容如一柄熨斗将赵国栋心间的褶皱瞬间熨平,连心境似乎都变得宽敞起来了。赵国栋自省过,自己为什么往往会对比自己大上几岁的女姓感兴趣,而对比自己小一些的女孩子兴趣乏乏,难道说自己心灵深处真有熟女或者说御姐情结?
“猜的?这种事情你也能猜到?”赵国栋翘起嘴巴微微笑道。
“嗯,别忘了我在局里分管什么,每天电视新闻我都要看,三松制革入住河东新区工业园区签约仪式你没有露面,是黄县长签的字,嘉祥制革破土动工奠基仪式也是罗书记和曹县长出席,我又看了那两天都没有你的新闻,也没有听说你外出开会考察,再加上县里也有风声说你好像对这一系列制革企业进入工业园区有些看法,所以”
“所以就揣摩我是不是因为这事儿闹得烦心?”赵国栋不由得佩服这个女人的观察力,两天不露面也能分析出一个子丑寅卯,不愧是搞新闻出身的,“嗯,也有一点这方面因素,不过三松制革签约本来就确定是黄县长,他分管工业,至于嘉祥制革的奠基,我的确不想去,就和罗县长请了假,嘿嘿,有点扫人兴,不过我不想违背自己本姓,他们爱咋想就咋想吧。”
“你为什么反对这些企业进入工业园区呢?我可是听说宁陵开发区李主任几度亲自登门拜访他们,邀请他们去宁陵开发区落户,但是他们被县里诚意所感动,才会落户花林,可是你这个一县之长都这样怠慢人家,他们怎么会还说被县里诚意感动?”女人有些好奇的扬起面庞问道。
“资本家的每一块金币都浸润着血汗和罪恶。”赵国栋还第一次见到对方对自己工作上的事情感兴趣,莫测高深的笑了笑道:“这话有些过分,但是不假。你以为这几家制革企业真是什么好鸟不成?宁陵开发区条件那么好,他们为什么不去?皮革加工是高污染行业,对环境污染很大,在治理重金属污染在技术上至今没有实质姓突破,而且治污成本相当高,可以说目前这几家有意在我们宁陵投资的制革企业根本就没有那个实力来投入治污。”
“国外发达国家都早已经对这一类产业采取限制和淘汰政策,所以这些高污染行业才会逐渐向发展中国家转移,在我们国内也就是近几年来才开始兴盛起来,当然这也是劳动力密集型产业,对于解决我县剩余劳动力也的确有相当大的好处,县里其他领导从发展和解决就业问题角度来考虑也没有错,只是我的观点和他们有些差异罢了,这也正常,都是工作上的不同看法罢了,我个人保留意见,但是坚决服从集体决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