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中土的正心帝为了自保向剑宗叛卖了我,我就浪流在你们修真者主宰的浊世研习森罗万象的学问;剑宗的慕容观天杀死第七帝后,帝家无人,重新召唤了我——我知道师尊渴望的是跳出三界逍遥瀛海,我就在为帝家寻觅能铸造天道之剑的人物呀呀呀呀呀!”
都天神煞炼魂的痛苦即使元婴者也无法禁受,灵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从容的姿态,神念狼狈不堪地呻吟,
“……投效天道的九州之主能获得天命,铸剑者为九州之主将天命赋形,可以积累无上的功德抵消天劫……正统帝曾经将吸纳不完全天命的七帝九鼎试炼成天道兵器,结果自亡器失,半途而废……五百年来王者再兴的时刻将近,旧的天命已死,新的天命将临,师尊如果抓住这个契机为帝家效力——”
他的神念被生硬打断。
二十年前云梦丹朱也向我提出了同样的邀请。
那时候我的抉择是
——御雷者的手像小锤子那样敲打上弟子的躯壳。只一下,文明大典的这个人形容器应手完全碎裂,在雷光中湮灭。
我的手中多了一团光凝成的芭蕉叶大的金。
“——锻造一把天道之剑。”
过去和现在的情景在我的念头里重叠,天子和云梦丹朱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交响。
金从御雷者的手掷出,如风吹蒲公英,群雷出现了一个漩涡,把金卷了进去。
“……飞升的捷径。”
我豁然一抖,yin神像婴儿分娩般回到了现实。刚才是我和云梦之人共有的记忆。
正泰帝把我扔入天一水的古钱还到我的手里,古钱凝在离我的指尖一分距离处。“帝家等待你做决定,并不急在一时,首要是提升自己的修为,恢复前世的记忆,再登元婴,然后把雷法总纲推演到极致。”
古钱蕴含了某种比我抛弃前的强大百倍的念头,就让我yin神本能的战栗狂喜。
我明悟到无人能抹煞自己的记忆,就像无人能否定自己的作为和业力。即使曾经元婴者的我也只是把自己对道术的领悟深深封存,随着此世的修炼又将再度展开。就像逢冬凋谢,逢chun开放,无尽循环的红花。
文侯的那枚钱原来烙印上了我前世的记忆,被文明大典破开了封印,唯有一小部分残缺不见。
哪怕人人负我,人人皆是敌国,我也要活下去。那样的话,掌握在手里的东西越多越好。
指尖和古钱接触,一刹那的接触而得恒久。念想中雷霆淬炼我的yin神,好像灯芯被一下点燃。我的yin神登入了道胎境界;金丹的躯壳则由于无法负荷近乎纯阳的yin神而出现经脉的崩裂,宛如陨星落地时的山崩海枯。
——我即御雷者,御雷者即我。
“陛下要我协助你炼剑,至少该预付点定金。我在七帝藏中索要几件七转法器,你不会介意。”
呼吸间我约束住狂暴yin神,道胎境界的yin神像伏虎那样收缩爪牙,压抑回自己上层金丹的承受范围。
好像满盈杯子的水始终不溢出来。我有元婴者控御纯阳元神之能,举重若轻地控御住自己的yin神。
“当然不会介意,我来给你介绍下七帝和云梦两藏的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