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爷一听,面色一沉,拍了两下大腿,愤愤道:“明天我再去寻了些大夫来,不管使多少银子,定要找个能治的来。”
五太太被晾在了一旁,心中有些不悦,可见老爷形色恼怒,也不敢矫情,只得在那站着。
“璟雯信上不是说了,此次从京都为我请了位大夫来?你先莫急,待她请来的大夫瞧了再做打算吧。信上说是她公爹特地托人找的,你瞧着我们日后可要托人送份礼去答谢一下?”大太太笑着问道。
丁老爷思忖着道:“嗯,这是自然,这事我会差人去办,你就好生休养便是了。”
大太太欣喜地点了点头,又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了,这天下起大雪来,我担心璟雯她们路上不好走,你看可要派个人去迎一迎。”
丁老爷觉得大太太考虑的很周到,含笑点头道:“这是自然…”然后冲着一旁的春香喊道:“去,把大少爷给我喊来。”
春香赶紧出去吩咐了随着老爷前来的小厮财顺,财顺跑着去了凝轩居找大少爷丁佑轩。
期间大太太便问了些家中的事,她目光扫到了一旁站的已经有些东倒西歪的五太太,心中一阵窃喜。想她平日里仗着老爷宠爱,便有些恃宠而骄,便装作没瞧见,继续和老爷闲谈。
丁佑轩听到小厮来报爹爹找他,赶忙披了斗篷随着财顺去了母亲的暖棠居。
“你可知唤我何事?可是娘亲身体…”这么急忙的唤他,而且是去娘亲的住所,丁佑轩以为是娘亲病情加重了,一面火急火燎地快步奔走,一面急不可耐地询问。
财顺只有十七岁,个头也不高,自然不及大少爷一米八几的个头。丁佑轩快步的走,他腿短只得垫着脚尖快步跟着跑,胳膊直直的伸着,点头哈腰地为大少爷打伞。
“大少爷莫急,许是其它事情找您。”财顺机灵地回道。
雪还在飘,在天空中飞飞扬扬,慢慢撒落。路边的树枝微微地摇晃,树枝上一堆堆小雪球儿簌簌地落下来,玉屑似的雪末儿随风飘荡。神采英拔的丁佑轩与这般美景相互呼应,如临仙镜般美妙。
一路经过的丫鬟仆妇小厮们,见了丁佑轩还未来得及行礼,其就如风一样的从她们身边经过。
“…大少爷这般匆忙,可是大太太病情加重?”一位身着布棉衣的下等仆妇附耳问身边的人道。
“…我看大太太难熬过这个冬日…”
“…唉,那丁府定要变天,咱们可又有难日子要过了…”
“…与我们何干?呵呵,咱们这下等仆妇,怎得也轮不到为难我们的…”
“…哈哈,也是,咱们还是照样过自己的活,管她们怎么变呢…”
一群下等仆妇嬉笑议论着走过…
丁佑轩走进暖棠居,脱了斗篷,给父亲母亲及一旁的五太太齐躬身行礼。
丁老爷见长子耳面通红,喘着粗气,定是跑着过来的,夸赞道:“嗯,你来的倒挺快…唤你来也没别的事,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怎么派人去迎迎你妹妹。”
听到是妹妹的事,丁佑轩像是松了口气,他也正有此意,笑眯眯地道:“爹爹,我亲自去迎如何?此次吕霖甫也随着妹妹一起前来,还带着孩子,这样的天气,我着实不放心。”
吕霖甫是丁大小姐丁璟雯的夫君,是京都有名的酿酒世家吕家的二公子,此次随妻子带着一子一女,前来探望病重的岳母大人。
“也好,你多带些人去,路上定要当心,那你即刻便动身前去吧。”丁老爷嘱咐加吩咐道。
大太太也嘱咐了几句注意安全之类的话,丁佑轩便退去准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