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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前朝机密,馨怡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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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很静,秋明月回来的时候就把门关上了,并吩咐人不要来打扰。此刻,疼痛过后,眼泪洗刷过后,是麻木和理智的冷静。

她问,“子靖,你,想要那个位置么?”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似一缕风吹过脸面,转瞬即逝,连一丝凉意都没有,让人恍然觉得那是幻觉。然而凤倾璃却听的清清楚楚,仔仔细细。

那每一个字,都深深刻入他的心扉。

他低头凝视着她,手指从她的额头慢慢划下,一寸寸描绘着她的容颜,将她一点点刻入心底。

他忽然笑了笑,摇摇头,缓慢而认真的说。

“不想。”

秋明月没说话。

凤倾璃揽过她的头,埋头在她颈项,声音有些低哑。

“我想毁了它。”

秋明月浑身一颤,凤倾璃嘴角噙起一丝讥诮。

“这些年,他不断的逼我,逼父王。殊不知,我娘死了,父王的心也死了,他早就无心官场。若不是为了我,父王早就辞官归野了。呵呵,他以为人人都跟他一样贪慕权势,他以为人人都想要那把椅子。他的嫉恨和削权,在父王眼里,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

秋明月抿唇不语。

凤倾璃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他不是喜欢那个位置么?那我就毁了它。”

秋明月不说话,只是靠在他怀里,心头如堵了一块大石般沉甸甸的,闷得她说不出话来,甚至连呼吸都觉得沉重。不同于刚才撕心裂肺的痛,而是那种闷闷的沉重。她宁愿不曾听他说起这段往事,但是她又庆幸,他为她打开了心扉。尽管,换来的是带血的苦和痛。

“那就毁了吧。”

她恍惚的说着,脑海里聚集了太多事,又似乎一片空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凤倾璃震了震,“萱萱?”

秋明月闭上眼睛,“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那样刻骨的恨意,如果换成她,她也会做出和凤倾璃一样的决定。

凤倾璃双手收紧,在她耳边轻声低喃。

“萱萱,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他亲吻着她的脸,声音温柔而害怕。

“答应我,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他的唇一点点下滑,落到她的下巴上,脖子上,手指解开了衣领上的扣子…

秋明月闭上眼睛,侧过头去会吻他。

“嗯。”

凤倾璃眼中破碎出一道光来,低头吻上她的唇。

“世子,世子妃,午膳好了。”

外面传来红萼的声音,打断了屋内二人的情意绵绵。

两人同时一怔,反应过来秋明月立即推开他,站了起来,俏脸酡红,眼神羞涩。眼角还带着泪痕,教教肉肉,不甚可怜。云鬓散乱,衣领散开,好一副香艳的场面。

凤倾璃盯着她,目光有些痴然。

秋明月连忙整了整凌乱的衣衫,轻咳一声,对外面道:“知道了,马上就来。”

红萼的脚步声离去了。

秋明月松了口气,又瞪了凤倾璃一眼。

“看着我干什么?”

“你好看。”

他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她,诚实的说道。

秋明月脸色更红了,嗔了他一眼,想到方才两人还抱头彼此慰藉,想到不久前她还为他心酸心痛,想到不久前他满目的苍凉悲痛。

不过一瞬间,那些苦那些泪那些斑驳的痛和回忆,似乎都被风吹散,消失在空气中。

她不觉失笑出声,眼里却有泪光涌现。她别开头,任风吹干泪痕,道:“走吧,我推你出去吃饭。”

“嗯。”

凤倾璃也笑了笑,两人很有默契的不再提及方才之事。那些痛苦和血泪,都随着方才那温暖的依靠渐渐消失。如今她推着他,慢慢走出去。彼此周身上下都围绕着温馨和幸福。

屋外丫鬟站了一排,有熟悉的,有不熟悉的。熟悉的自然是她自己带来的陪嫁,不熟悉的,便是桐君阁的丫鬟了。独独少了幼寒和幼梦。

秋明月看向红萼,红萼会意的走过来。

“世子妃,今日你和世子进宫以后,王妃就派人来将幼寒和幼梦带走了,各自打了三十个板子,逐出了王府。”

秋明月默然,荣亲王妃果然够狠。

红萼又道:“王妃说,带会儿让人给世子再送两个伺候起居的丫鬟。太妃也派人来穿过话了,下午人就会送过来。”

秋明月眼神有些寒,荣太妃究竟什么意思?

“别想那么多了,吃饭吧。”

凤倾璃给她夹了块红烧鱼放在碗里,淡淡开口。

秋明月笑了笑,说得也是。

“你们都下去吧,不用再这儿伺候了。”

“是。”

有了今天早上幼寒和幼梦的教训,她们知道,世子妃的命令就等于世子的命令,因此不敢不尊,全都退了下去。

屋内就只剩下了两人,一顿饭吃得很安静,除了互相夹菜和银著碰到碗的声音,谁都没有说话。

用完午膳以后,秋明月唤外面的丫鬟进来收拾了碗筷,又了解了这桐君阁大小丫鬟,桐君阁不算太大,但是也不算小,出门是一片桃林,和她在秋府的时候屋外那片桃林差不多。西侧围绕的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花园,出门往东走是一条铺满鹅暖石的小路,出了这条路,可以去王府的任何庭院。

桐君阁建造用料上乘,屋内布置精致却不显奢华,倒是几分雅致和古典。二楼还设有书房,出来后隔着栏杆可以看尽整个王府的风景,另外还有一个露天的阳台,可以栽种一些花草。秋明月却在里面发现了不少的药草。她想着,凤倾璃早点被那些毒折磨,所谓久病成医,他自己想必对医理也有几分了解吧。

最精致巧妙的,就是这个楼梯了,旁边居然有滑梯,她很容易就把凤倾璃推到了二楼。走进书房,凤倾璃示意她推他到书架边,旁边墙壁上向里面凹进去一个长方形,放着一个五彩冰梅蝶纹瓷瓶,他转动花瓶,然后书架缓缓移动,自动的转了一百八十度。露出里面的暗室。

秋明月惊奇于古代的机关,推着他走进去,里面内有乾坤,好几排的书架,上面放着很多书,诸子百家,历史文学,政治军事,几乎应有尽有。

秋明月走到隔窗的那个书架旁,随手翻阅一本书,竟然是失传已久的上古传记。她又拿起一本书,前朝百官史…

“这些书,都是父王给你收集的?”

凤倾璃点点头,又摇摇头。

“有些是父王给我收集的,有些是师父给我的,有些是我自己收集的。还有一些基本的医学典籍,是容烨给我的。”

秋明月正翻着一本关于医学的书,闻言怔顿了顿。

“容烨一直在给你找可以让你的双腿恢复的药?”

“嗯。”

凤倾璃点头,笑了笑,叹息道:“他是个奇怪的人。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是在宝华寺,皇祖母带我去找师父给我治腿。师父医治了我半个月,终究没有办法。然后容烨就出现了,他那个时候出谷历练。七八岁的小孩儿,戴着面具,心比天高,又自负又毒舌。他一见到我就看我不顺眼,说我娇贵,跟个女人似的。我那个时候心如死灰,根本没心情跟他争辩。他走过来,直接把我从轮椅上提起来,然后丢在了地上,对我一顿讽刺,说我不懦夫,将我狠狠的骂了一顿。”

他目光里有回忆往昔的恍惚和暖意,“那段时间,他天天都会来将我推到,然后继续骂我,什么难听的话都骂。我被他骂得狠了,也激起了骨子里的骄傲,也冲他发怒。”

他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脸上绽开出笑容来。

“我们两个小孩儿,彼此一顿冷嘲热讽,互相怒骂。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十多天。后来,他不来了,我突然就觉得不习惯了。而那段时间,我却是真正振作了起来。又过了半个月,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对我说。凤倾璃,你等着,我就不信我治不好你,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站起来。”

凤倾璃说到这儿沉默了,脸色掩映在窗边帷幔头下的阴影里,忽明忽暗。

秋明月靠在书架上,没有打扰他。但是可以想象得出来,十多年前,古寺里,六七岁的小男孩儿,都是傲娇而尊贵的,彼此讽刺,彼此语言攻击。久而久之,内心产生了共鸣,萌生了友谊。

七八岁戴面具的小男孩儿,对他那个时候陷入人生低谷的六岁男孩儿说,‘我会让你站起来。’

这句话,对一个生命中最昏暗的小男孩儿来说,有多么大的震撼力和感动?那些青葱岁月的痕迹了,又渲染了怎样的少年友谊?

“他是你的恩人。”

秋明月这样说着。

“是的,他是我的恩人。”

凤倾璃点头,目光有些沉重和感叹。

“应该说,他是我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他自嘲的笑了笑,看着自己的腿。

“如果不是那段时间他频繁的打压和讽刺,可能我就想不开轻生了。”

秋明月心中一紧。

凤倾璃声音又变得轻柔,“那个时候我刚知道我亲生母亲死了,我的父亲也要杀我,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惨的人。腿也无法站起来了,那我还活着干什么?倒不如一死了之。”

秋明月走过去,蹲下来,握着他的手,目光温柔而怜惜。

“子靖。”

凤倾璃看着她,笑了笑。

“没事,都已经过去了。”他抚着秋明月的容颜,道:“我在宝华寺住了一年,师父要云游四海,回来后要不了多久又要闭关,容烨就在那个时候代替了师父替我解毒。”

秋明月笑了笑,“他那个时候那么欺负你,你就不知道告诉皇祖母?”

凤倾璃却道:“那么丢脸的事,我怎么能让皇祖母知道?况且,虽然他老是欺负我,但是我看得出来他没有恶意,只是想要激发我的求生欲望。”

“哦,看不出来你那时候年纪那么小,还很明事理啊。”

秋明月眼中升起趣味儿,“我还以为你从小就骄傲自大,蛮不讲理呢。”

“恩,从宝华寺回来以后,我就开始脾气暴躁,蛮横嚣张了。”凤倾璃淡淡笑着,语气云淡风轻。

秋明月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消失了,有些心疼的看着他。

凤倾璃目光浅淡似水,“一个脾气暴虐不讲理的世子,毫无成就,才不会对某些人构成威胁。就像当初初进秋府,只有装作无害的小绵羊,才能让人失去防备,然后韬光养晦,不不算计,给予对方最惨烈的回击。”

秋明月不说话了,眼眸深处似有万丈沟渠,万里波涛翻涌而起。

等了半晌不见她说话,凤倾璃抬头看她。

“萱萱,你怎么了?”

“恩?”

秋明月似乎被惊醒一般,对上他疑惑的目光,有些勉强的笑了笑。

“没、没什么。”

她站起来,又去看那些书。

“你对前朝的事很感兴趣?怎么这里这么多关于前朝的书?”

她仔细看了看,这书架至少有一半都是关于前朝的书籍。

凤倾璃随手拿过一本书,“自古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从未有一个王朝能世世代代长存永固。前朝五百年历史,在历代王朝忠,算是长久了。且前朝历代君主,多有能者贤者,便是后来出了几个暴虐的君王,在末代帝君的治理下,国力也日渐昌盛。可是为什么,后来仅仅因为一个女人,固若金汤的大倾国,就那样被灭了?”

他抬头看着秋明月,“连你也说,所谓的红颜祸水,只是男人给自己的懦弱找的借口而已。前朝末代的时候,昏君无道,朝中奸臣当道,百姓苦不堪言,后有末代帝君多年韬光养晦,大刀阔斧整顿超纲,一举歼灭叛臣贼子。其能隐忍多年,必是坚韧之智者,又岂是贪慕女色之人?”

秋明月手里拿着一本前朝的江山志,随意的翻了几篇,嘴角勾了勾。

“前朝历代君主多为专情之人,便是那几位暴虐的帝王,一生不也是只有一位皇后?据说那位末代的帝君,尤其对皇后钟情不二,宠爱有加。”

“我的意思是。”

凤倾璃抿了抿唇,沉吟道:“这样的帝王,他爱上的女子,岂能是妖言惑众之人?”

秋明月不说话了。

凤倾璃又扬起手中一本前朝的野史志,“前朝五百年历史,历代君王皇后等记载清晰,可唯独这末代皇帝和皇后,除了帝君登基为帝整顿朝纲以外。而那‘花神皇后’的身世,翻遍前朝正史野史,未有只言片语。”

秋明月手指微微一紧,凤目眯了眯。

凤倾璃随手将手中的野史丢在一边,语气变得有些漫不经心。

“更奇怪的是,那位据说在前朝历史上批为最妖孽祸国的花神皇后,我翻遍了前朝所有典籍史书,却没有明确记录她究竟有多祸水,究竟是怎样残害忠良,怎样的蛊惑君王的。便是她的来历,至今是个谜。你不觉得奇怪?”

秋明月沉默了半晌,幽幽道:“自古被历史文笔定为祸国红颜的女子,都是被人们厌弃而鄙夷的。可我曾经在一本失传已久的前朝秘史上看到一段话。大倾四百就是六年,时值春夏交替之际,山西渭河水患,淹没三村十二寨,百姓死伤无数。帝躬亲,慰百姓,治家园。随后瘟疫起,帝受侵,有一神秘女子蒙面而至,救得帝君性命,后离去。帝思慕之,为之建寺庙,百姓拜之。其后私访,遇姝女,封之为后,宠爱无度。后有曰,姝女乃昔日佳人。”

凤倾璃忽然迷了眼睛,“这些内容,你是在哪本书上看到的?”

“啊?”

秋明月此时方才回神,眼神又蒙上了一层雾,有些茫然道:“不知道,好像是很久以前看到的,只是隐隐约约记得有这么一段话,可具体是在哪本书上看到的,我真的忘记了。就好像…做梦一样。”她笑了笑,“大约是那位花神皇后觉得自己死得冤,灵魂不灭,觉得与我有缘,然后托梦告诉我的。呵呵…”

凤倾璃目光一闪,笑道:“嗯,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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