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干的人,少管闲事。何况某些人喜欢玩这些把戏,你见过的还少?管那么多干嘛?浪费时间。”
不相干的人!
肖语沁两眼一翻,心中最后的期望被破碎。
“小姐。”
巧兰脸色惨白,傻子也看得出来凤倾璃对肖语沁的厌恶和不耐。那样子,仿佛肖语沁是什么脏东西一样,多看一眼都会脏了他的眼睛。
两人已经走远,隐约听见秋明月有些无奈的声音。
“她好歹是你表妹…”
“我可没让她来王府。母妃既然将人请了来,怎么就不派人送她出去呢?到底是养在深闺的大小姐,平日里没吃过苦,如今连站都站不稳,也不知道以前在府里舅母是如何教她站姿的。幸好不是王府的小姐,不然祖母非得气出病不可。”
他的声音渐渐淹没在风中,后面那些话虽然看似在刻意的压抑,但是却将声音控制得极好,足够过往的丫鬟以及还在门口的肖语沁听见。
这次秋明月没再说话,肖语沁却脸色惨白似雪,脑子嗡嗡作响,似被什么消息打击得带愣住一时之间回不过神来了。
“小姐…”
巧兰胆战心惊的看着她,心里也有些震惊和害怕。方才世子说,是王妃邀小姐入府的,不是太妃?这是怎么回事?
肖语沁闭了闭眼,生意有些嘶哑。
“扶我起来。”
“是。”
之前送她出门的丫鬟早就进去了,王府门口的守卫都规规矩矩的站着,目不斜视,甚至连关切一句都没有。
“小姐,你没事吧?”
巧兰声音有些颤抖,生怕小姐受了打击而迁怒自己。
肖语沁慢慢的恢复了脸色,整了整衣衫,眼神逐渐变得清明起来。
“回府。”
她淡淡一声落下,巧兰虽然有些惊异,心中却送了口气,连忙扶着她上了马车,吩咐车夫赶车。她战战兢兢的坐在马车内,见自家主子抿着唇,眼神有些深邃。她心里有些害怕,一时之间拿不准小姐在想什么。但是她知道,这个时候她最好乖乖的什么话都不要说,否则很可能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
肖语沁端端正正的坐着,心中却百转千回。她虽然有些骄傲自大,那是因为从小的教养和尊贵带来的天生优越感。但好歹是世家女子,非沈千樱那种小家子气的女人可比,不会愚蠢到目中无人的地步。之前不过是因为被有可能成为凤倾璃的妻子这个消息给高兴得冲昏了头脑,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会是日后这王府的女主人,所以言行自是有些嚣张跋扈了些。
想她肖语沁好歹也是首辅嫡孙,平时在肖府也是一呼百应莫敢不从,今日实在是被冷香的讥讽和反抗击得没了理智,又被凤倾璃和秋明月恩爱的一幕给刺激了,才会说那些话让自己自取其辱的话。刚才凤倾璃说是荣亲王妃请她来王府做客的,并非太妃。
他应该没有说谎,那样的人,自小就脾性古怪又嚣张肆意的人,不屑于说谎。也就是说,王妃骗了她?
肖语沁眼神有些沉,想起今日下午在飞鸿院,王妃言语之中对秋明月这个儿媳妇多有不满和抱怨,并且隐隐有些想让凤倾璃休妻的想法。转而又对自己格外殷切和喜爱,还说如果有自己这样温柔善解人意又身份高贵的儿媳妇就好了。语气中透出的可惜和隐隐试探让她心中欢喜更甚。
对凤倾璃,从前她是不作他想的,毕竟他那时候双腿残疾,京中但凡是有点身份的都不愿意嫁给他。不过自从他好了以后,那次在宫宴上见到他,却是那般的风姿俊朗恍如谪仙,她一见惊艳,从此念念不忘。但她好歹是有身份的人,自幼学习的礼义廉耻和矜持让她不得不放下心中的悸动。毕竟,凤倾璃已经娶妻,而且夫妻恩爱如胶似漆。她便是心中再不甘或者可惜,也没脸皮厚到倒贴上去的地步。
可是今日荣亲王府下的请贴上那句句暗含深意的话,以及前些日子五妹日日来荣亲王府…她不得不有了其他的心思。况且,荣亲王妃又那样误导她,让她本来一个骄傲矜持的千金大小姐竟然因此丧失理智与人争风吃醋。而且这醋吃得毫无道理。好歹人家是正妻,自己算什么?
肖语沁越想脸色越难看,都是荣亲王妃那个贱女人,让自己今天丢这么大的脸。凤倾璃和秋明月虽然也可恨,但是也算让自己醒悟过来了。
荣亲王妃!
哼!
她冷笑,等着吧,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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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特别开心?”
秋明月看着坐在软榻上眉目有些愉悦的凤倾璃,扬了扬眉。
凤倾璃笑笑,一伸手揽住她。
“有人帮咱们对付王妃,我自然开心了。”
秋明月眨眨眼,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说肖语沁?”
凤倾璃低头把玩着她的发丝,嘴角一抹笑意流淌,眼神似笑非笑,乍暖还寒。
“肖语沁不是你表姐,她自幼承袭庭训,又是世家之女,不可能没有一点心机。虽然她可能恨我今日让她丢尽了脸面,但是她更恨王妃的利用。她那样骄傲的女人,安能忍得下如此屈辱?”
“可是她即便是有心计有手段,有那个胆子敢和王妃对抗?”秋明月表示怀疑。
“为什么不可以?”
凤倾璃眼神一闪,漫不经心道:“你大概不知道,肖夫人是个强势的女人,平时最宠这个跟她性格相似的大女儿。只要肖语沁回去跟她母亲把今日的事一说,我再给她确认一下,肖夫人不恨王妃才怪。当然了,一帮女人是闹不出什么大风波。按照肖夫人的性格,和可能让王妃在大庭广众之下丢尽脸面以泄心头只恨。”
他眼神忽而变得深邃起来,“你不是一直在发愁怎样解决王妃而不惹人怀疑到我们吗?如今就有这样一个好机会。”
“你的意思是,借刀杀人?”
秋明月颦眉,“可是这刀也得借得恰到好处才行啊,一个不慎就会惹祸上身…”
“你忘记自己是做什么的了?”
凤倾璃一个眼风扫过去,秋明月一顿,而后低声道:“你的意思是,下毒?”
“聪明。”
凤倾璃趁机在她脸上偷香一个,眼神又被黑雾淹没,深沉看不见底。
“太后寿宴要到了,王妃是铁定要参加的。原本我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多派点人手将她灭口,不过现在有不费一兵一卒而且还能一箭双雕的好办法,为什么不用?”
“你想趁此机会扳倒肖家?”
秋明月压低了生意,眼中几分惊惶又几分了然,还有几分隐隐的叹息。
“借肖语沁的手除掉王妃,再借君威除去肖氏一族?”依照孝仁帝的性格来看,知道了荣亲王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只怕更加容不得肖家了。上次将肖语嫣赐婚给凤倾霖,只是一个开始。他早已存了灭荣亲王府的决心,把肖家的人嫁人荣亲王府,其心为何,昭然若揭。
“他应该比较喜欢我给他的这个理由。”凤倾璃嘴角几分嘲讽,眼神漠然又森冷。
“肖家权大势大,二十年前宫变的时候如果肖家人尽全力抵抗,永昌侯府也不至于全军覆没。可是太后自私,留着自己的娘家帮助他稳定朝局,甚至想要利用永昌侯府的牺牲换来肖家世代荣耀。她不许后宫外戚专权,却忘记了,她自己连同肖家坐大,也是君王的忌讳。”
他再也不掩饰对太后的恨意,“只不过她太天真,以为自己拼死拼活甚至不惜抛弃了父王维护的儿子无论如何会对肖家感恩,不会动肖家。却不想,她教出来的儿子,跟她一个德行,都是自私自利的人,眼里如何能容得下沙子?”
秋明月不说话了,心里知道他这口气憋了十多年,不吐不快。
“父王呢?他好歹是太后的亲生儿子,祖母也是肖家人。如果——”
凤倾璃沉吟一会儿,低低道:“去年已经连根拔起九大家族,这次对肖家他不会斩尽杀绝,因为他不会给后人说他残暴昏庸的机会。最大的可能,就是借着这次机会削肖家的权。当然,首辅还是首辅,不过肖家手中的部分兵权,得乖乖交出来。”他向后靠了靠,嘴角几分嘲讽几分黯然。
“连五皇叔都交出兵权了,太后当真以为肖家能在朝中独占鳌头?她的确培养了一个合格的皇帝,却也断了自己的后路。”
“皇家勋贵,争名夺利,何时才是个头?”
秋明月叹息一声,又摇摇头,撇开这些莫名的哀愁。
“对了,轩辕西戎的使者何时进京?”
他静了静,答:“不出七天。”
“京城又要戒严了吧?”
凤倾璃沉吟一会儿,道:“京城守卫军统领一职已经经过上司大臣建议批准,落到了薛雨华身上。”
秋明月扬眉,上次边境战事评定,大军回来以后,朝廷自然是要对有功之臣进行奖赏封赐。她一直没有问,也不太关心。如今他说起来,她倒是想起另一个问题。
“你这次也算立功了,是不是得到批准能上朝了?”
凤倾璃笑笑,“我还要两个月才及冠,朝中虽然有大臣谏言让我入朝听政,却被父王给拦下了。”
秋明月了然而笑,“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我如今还没入朝听政就天天往皇宫里跑,真要上了朝,一大早就起来,你天天一个人呆在桐君阁里,等我回来后说不定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到时候你可要说我冷落你了。”
秋明月瘪瘪嘴,“把我说得跟个深闺怨妇似的,我有那么小气吗?”
“我倒是指望你更小气一些。”
凤倾璃低头一笑,凑近她耳边,语气有些暧昧低沉。
“比如说不许其他女人多看我一眼,不许我跟其他女人说一句话,不许——”
“打住。”
秋明月做了个stop的手势,瞪了他一眼。
“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回答她的是一个温热的吻,接着就是香风旖旎,罗衫轻解,帷幔落下,春光满溢。
秋明月很无语,觉得这家伙自从从边境回来以后,就特别钟爱此事。从前他虽然也很能折腾,可是好歹有个度。哪像现在,整日就想着怎样占她便宜,然后整夜整夜的要她,似要将她揉进骨子里。她隐隐觉得,从边境回来以后,他似乎有些变化。可是究竟是什么地方变了,她却又说不出来。
思绪已经被掏空,只剩下密密麻麻的轻吻和绵绵密密的呻吟低喘。凝脂的玉臂,交缠的发丝,微微浸透的汗水…
如此春景,便是那月色也羞得躲到了云层里,不忍打扰这对璧人儿。
……
夜晚的风有些清凉,推开雕花长窗,一缕月色洒下,混合着夜风,有些清冷微寒。
凤倾璃站在窗边,负手而立,看着窗外漆黑的斑木树丛,眼神似那夜色深沉。
她已经耐不住他的纠缠睡过去了,而他,却了无睡意。
有些事情似乎是命中注定,然而他不信命,所以他要逆天而行。一路走来,他坚信人定胜天。比如当初她对他的冷漠排斥,到现在的相濡以沫恩爱授予。比如当年他望着那金宫玉阙,帘幕深深,只余无声的怅惘和无奈。到现在,他已经有那个能力做他想做的事。
可是有些事情,似乎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无法改变。尤其是那些不可诉说的,各自的秘密和苦衷。那些被历史淹没了多年的皇室秘辛和丑陋的真相。
他双手按在窗沿上,低垂着头,没人看得见他此刻的矛盾和挣扎。亦如,没人知道当初那般决定的愧疚和痛心。
他的生命中似乎多少求不得,然而唯一想要得到的,却又那般不容易。也正是因为不容易,所以才格外的珍惜和珍重。他侧头,窗幔低矮,落下一地的缱绻,斜斜飘荡遮住她安睡的面容。刹那间静谧如花,心中甜蜜又伴随着密密麻麻的疼痛接天连地的袭来,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嗯…”
睡梦中的她似乎有些不安,迷迷糊糊的嘤咛了一声。
凤倾璃一怔,而后大步走过去。见她无意识间掀翻了被子,冷风吹进来,她皱紧了眉头,似乎想要寻求夜夜躺在身侧的暖炉,却因怎么也触及不到而有些懊恼。
他低低而笑,又有些怜惜,体贴的给她重新盖上被子。
许是觉得不冷了,她才又沉沉睡了过去。
凤倾璃叹息一声,眼神里有柔情又有些忧虑。到底,他该如何做?眼神慢慢落下,停留在她腹部的位置,心思一动。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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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重生有没有这么苦逼啊,她居然穿到卖身葬父的小姑娘身上,成为一个为人挡厄的小媳妇。
本想以工抵债,谁知看似温文的小相公却是个腹黑,而且出身名门身负冤屈。一心想往上爬,以位极人臣为目的。看走眼了!好吧,事到如今,也只有夫妻联手,你攻读来我挣钱,你做官来我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