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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灵从司徒昭居所出来后,寻到了喝闷酒的灵煜。灵煜一生漂泊潇洒,能令他发愁的事情少,而如今的这个事情,却令他很是烦恼,他是不愿意当这个夫的,可是师父耍赖不管,自己也拿他没有办法,这个大梁,恐怕也真的要他来扛了。
清灵来到灵煜的身边,拿起一只酒杯,也倒了一杯喝了。灵煜看了她一眼,道:“老头怎么样了?”
清灵道:“前辈说头有点疼,去休息了,不让我打扰了。”
“头疼?他头疼什么?”邪郎有些不忿的说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清灵到现在还没意识到,自己又得罪了一回司徒昭。
“邪门的事情还真多。”邪郎到现在都有一种做梦的感觉,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
清灵听他这样说,忽然想起了什么,对邪郎道:“说起邪门的事情,我想起来一件事。”
“哦?什么事?”邪郎不解的问道。清灵端着下巴道:“之前咱们在侠冢碰到的生龙之息,生龙之息虽是源源不绝,但似墨门弟那般吸纳,恐怕几十年就足以干涸,如何能支持数年,而不曾断绝,真是奇了。”
“世间奇怪的事情多了,凡事也都有例外,似我这样的人,都可以做儒门的夫。”灵煜的话,是自嘲,也是对师父推卸责任的不满。
两人聊天之时,单茗前来找灵煜,为得是商量夫继承大典的事情。最后将时间定在了天后。
儒门夫即位不是小事情,即便是天外儒门这种已经人数寥寥的儒门当中,也是不能大意马虎的事情。可是灵煜天生就飞扬跳脱,十分不喜欢这种规规矩矩的事情,所以一切还是从简了。但就算是从简,也让他折腾了整整半天才完事。
对于灵煜接替天外儒门夫这件事,天外儒门的儒生们,对此的态基本都是不反对,但也不赞同。不反对的原因是灵煜的资历很老,论资历,同辈份的没人比他更老。而且平日里灵煜对同门十分的关照。而不赞同的原因就比较简单,也显而易见了,那就是相比其他人而言,灵煜只是个武夫,没有任苍云的谦卑大,博多闻,更无付流尘、尘寰指点江山的气魄。可是在天外儒门里,再也找不到比灵煜更适合的人选了,虽然单茗看似也是个合适的人选,但他资历不够,而且醉心茶艺,若他来管,恐怕天外儒门要改名叫天外茶门,倒不如让灵煜来无为而治。
灵煜倒不是真的无为,他当上夫后,立即就推翻了过去任苍云当夫时立下的条条框框,允许门下弟,不管正宗旁宗都可以练武。可是他的这个更改,却没什么效果,因为天外儒门的儒生们已经习惯了醉心笔砚之间,没人有兴趣去舞刀弄枪。就算有几个去找灵煜请教武功的,灵煜也发现,他们根本不是练武的料,他们真的想练武,恐怕要重新回去投胎才行。如此几番折腾下来,灵煜服了,天外儒门也就真的无为而治了。而灵煜每天也就是练练武,没事和就和清灵喝酒聊天。
这一日的午后,和往常一样,清灵做了几个小菜,请灵煜喝酒。落座后,不过几杯酒过了。灵煜就开始叹息了。
“好邪门啊。”这是灵煜最近最长说的口头禅,和之前一样,他一直觉得哪里有问题,可是就是想不明白。
“邪门……”清灵喝下一盏梅花酒,捏着杯仔细想着,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她将过往之事一一串联起来,思酌几许,明白了些什么,不由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样么?”
“你说什么?”邪郎斜眼看着清灵。清灵听他所问,愣了下,缄口不语。清灵的心里已经猜测的到,灵煜可能是被人设计了,而这个幕后的设计者,十分可能是司徒昭。可是司徒昭为什么要这么干,她还猜不到,但一定是有目的的,她在犹豫要不要和邪郎说,可仔细想了下,心说看他们师徒虽然经常吵架,但也正是因为师徒情深,所以才会如此。司徒昭断然不会加害邪郎。她本想将这个事情直接忘了算了,可她是一个藏不住话的人,越是想忘记,反而越是憋的难受,但她还是要忍着不说,脸色就愈发的不好看。
“你是不是病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邪郎很随便用手摸了摸清灵的额头,关心的问道。清灵随后拨开他的手,道:“我没事,我出去下。”
“奇奇怪怪。”邪郎摇着头,自顾喝酒,不管清灵。
清灵抱着心中的疑问,直奔司徒昭的居所,来到忘忧居外,未曾进去,就听得里面有人大笑的声音,她悄悄的走进去,发觉司徒昭正在和一个道士模样的人畅饮,那个道士她也认识了,是住在天外儒门的西凌。她是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道士在混在这里,可也不便去问。她修为低微,刚一进忘忧居,就被司徒昭发现了,司徒昭算是怕了这个小姑奶奶了,他用来养老娱情的那点宠物,已经快全部葬送在她手上了,这一回他特意看了看清灵手上没有拿着碗碟什么,才轻轻舒了口气。
而见司徒昭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西凌也只是哂笑而已,其中的事情,他也听说了一些,知道是没人去和清灵道破。
“我有话想问前辈。”清灵看司徒昭正在看自己,便停下脚步,这般认真的说道。见她如此,西凌站起身来,对司徒昭道:“老鬼,欠我的酒回头补上。”
“少不了你的!”司徒昭对他摆摆手,西凌大笑而去,见西凌走了,清灵走到司徒昭面前,道:“前辈,我有事情问您,希望您告诉我实情。”
“什么话?”司徒昭装傻问道,他差不多也猜到了清灵的来意。
清灵组织了下语言,道:“您,还有白发的大叔,你们是不是一起算计邪郎来着。”
听到这话,司徒昭哈哈一笑,捻须道:“怎么,替夫君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