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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说秦君商鞅变法 别鬼谷苏秦下山

公孙鞅听了。说道:“前面三句,皆不知所云。独最后一句,似乎乃是不祥之意。仙长可能为小子解释一番?”

赤松子笑道:“此乃天机,不可泄露!日后自然应验。”

公孙鞅乃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若能名传千古,死且不朽!又何惧哉!”说罢,拜别赤松子去了。

其实赤松子此偈,乃是提前推算,道尽了公孙鞅生平之事,当时不明,日后尽皆应验。其中第一句乃是说公孙鞅以王道、帝道、霸道三说秦君,前二者都说得秦君不耐,待说道霸道时,秦君膝盖不知不觉向公孙鞅移动,故曰“趋席”。第二句乃是说公孙鞅河西一战,收复失地,立功获封商十五邑,号商君。第三四句说他此去行事,内外俱不太平,干戈四起,最后大功虽成,有五马分尸之祸。

这是要坚其心意,故而如此。

却说秦国,地处万寿山东,在周孝王时方得分封,乃是因秦祖非子善养马之故,封的乃是附庸之国。是时,万寿山中有二雉精、一猬精,相互语曰:“万寿山乃是圣人大派,其地亦当有大国。夫不封则罢,封之而为附庸,名实为耻,岂非轻视此山此派乎?”因彼此心怀不平,遂下山,至秦国,故作灵异。有陈仓人获猬,见其似猪而多刺,击之不死,不知其名,欲献于秦君。道逢二童子,即雉精所化,指而言曰:“此兽名“猬”,捶其首即死!”猬亦作人言曰:“二童子乃雉精,名曰‘陈宝’,得雄者王,得雌者霸。”二童子化野鸡飞去,雌者止于陈苍山,化为石鸡。于是乡人以其灵异,无不信猬之言。

秦君闻其事,乃立陈宝祠而祭之,遂有争霸诸侯之念,代代国君,皆发奋图强,不敢懈怠。传六世至襄公时,犬戎犯镐京,襄公因平乱有功,封秦伯,得岐、丰之地,西周隆兴之基,秦遂为大国。

公孙鞅仕秦,乃是秦孝公在位。孝公用公孙鞅变法,改秦户籍、爵位、土地、区划、税收、度量衡等制,重农抑商、奖励耕织,并颁严法以治民。虽有阻力重重,赖孝公信赖,鞅之法令,仍得推行无碍。

后孝公卒,其子惠文王立,鞅被诬谋反,受五马分尸之刑。然鞅之法令推行已久,秦国上下皆受其惠,是以其人虽死,其法尤存,乃强秦国。此是后话,就此不提。

却说西方灵山之中,准提道人对接引道人言道:“今有公孙鞅仕秦变法,有强秦之意。此岂非地仙封神之兆乎?”

接引道人摇头道:“不然!昔日管仲仕齐,其意未必在齐;今商鞅仕秦,其意亦未必在秦。况秦者,本是附庸,虽屡有明主,国力尚比不得东方六国,又如何灭得六国,一统江山?是以当今之要,只宜坐观其变,不宜轻举妄动,免得落了下手。”

准提道人然其言,未曾发动,其他诸教圣人也都做此想法。是以终商鞅之世,未起封神之劫。

商鞅功而被裂,未得善终。然他乃八世宿慧之身,于生死早已看淡,下山之时,又有赤松子偈语为警,故也无怨悔。至第九世,又来叩拜时,乃苏秦是也!

赤松子谓苏秦曰:“十世之约,已至第九世。子欲修道,富贵贫贱、人情冷暖,却是不可不尝!”

苏秦道:“还请仙长指点!”

赤松子乃道:“今有高士,隐居鬼谷授徒,来者不拒,去者不迫,有教无类。你何不先往师之?”

苏秦应下,赤松子又嘱他如此如此。

苏秦下山,果投鬼谷,拜于鬼谷子门下。

准提道人闻讯,暗思:“通天道人向来与地仙交好,今苏秦又投鬼谷,莫非是欲两相联合,并力封神?”忍耐不住,遂与接引道人计议道:“镇元子心中丘壑,急未可知。然若坐观天下,容其从容布子,不免错失良机,悔之何及?”

接引道人问道:“贤弟将待如何?”

准提道人道:“今苏秦投鬼谷,恐是地仙有联合截教之意。然鬼谷子授徒,本就来者不拒,因此上清圣人本意,尚未可知。我意遣弟子下凡,投胎转世,托得人身,也投鬼谷子门下,一来可探上清圣人心意,二来可与苏秦抗衡,以此坏地仙之谋。”

接引道人然其言。准提道人乃遣西方教座下弟子摩诃迦叶,托得凡身,也拜入鬼谷子门下,即张仪是也。

却说鬼谷子在凡间授徒,挑选仙骨,百余年来,得悟性上乘者有二,乃是孙膑、庞涓是也。然庞涓悟性虽高,心术不正,于齐魏大战之中,死于马陵道。只余得孙膑一人,乃收为截教弟子,赐名武清真人,授之以战阵之术、八门遁法、六甲灵文、杀伐之道。此是前事,就此表过。

鬼谷子见苏秦、张仪先后来投,虽知二人底细,也不追究,只与其他弟子一样,教授如前,并无差异。

因苏秦、张仪二人都有宿慧,心智悟性,自然高人一筹,乃双双于众弟子中脱颖而出,不相上下。

此二人都有所属,入不得截教,自然不可能如武清真人一般得到通天教主真传。但世俗学问,鬼谷子亦无可教之处,遂谓二人曰:“你二人学业已成,何不下山,入帝王之朝,一展胸中所学?也胜过在山中蹉跎时日。”

二人无法,只得拜别鬼谷子下山。临行前,鬼谷子授二人《阴符》一书,谓之曰:“此书只汝二人方得传授,切勿外传。若泄,必乱天下!”二人得而览之,乃纵横之术也。

苏秦归家,欲出游列国,变卖家财,以为资身之费。母、嫂、妻及兄弟,俱力阻之,道:“汝不事耕作,弃见成之业,欲以口舌博富贵。他日生计无着,岂可悔乎?”

苏秦无有资费,遂就近说于周显王。其时周室愈加衰微,君臣难图振奋,因此苏秦之说不能用,倍受冷落,无人问津。

岁余归家,苏秦发愤,尽破其产,得黄金百镒,治貂裘,购车马仆从,遨游列国,遍访山川地形,人民风土,数年而尽得利害之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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