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松道:“靳长老信上没说明白。”
公孙教主接过纸条看了一眼,蹙眉默然。
郑松问道:“教主,要不要再问问靳长老,究竟顾观主是怎么死的?”
公孙教主摇了摇头,道:“不必了。靳大年一向精明把细,怎会不问个明白才向我禀报?他既没说,想必是尚未弄明白死因。现下催问,也不会有更多消息的。”
郑松道:“难道是毒龙尊者叔侄干的?会不会是他们已悄悄潜入伏牛山,行凶杀死顾观主?对了,二小姐一早去山下的市镇上采购物品,会不会有危险?”
公孙教主又摇了摇头,道:“不必担心芸儿。信中‘佩剑完好,面目全非’,靳长老这八个字有点儿意思。须知‘追风剑’顾观主乃青城派第一高手,七七四十九式‘回风舞柳剑’早已炉火纯青,岂是等闲功夫?当今武林之中,能杀死他的高手,屈指可数。但令顾观主连剑都来不及拔出,便即取他性命的,一个都没有!”
她说到这里,沉吟道:“郑松,如果顾观主是被人杀死之后打落悬崖的,他的尸体或者摔得稀烂,自然是面目全非。但他随身的佩剑该当如何?”
郑松皱眉道:“以常理度之,顾观主的佩剑必定会被击落,或者被损毁,或者丢失不见。若是还佩在身上,那便奇怪得紧了。”
公孙教主问江浪道:“浪儿,你且说说,一个剑术名家,这等死法,有何玄机啊?”
公孙教主和郑松二人对话之时,江浪也自行在旁细细琢磨,此刻忽听岳母相询,当即答道:“佩剑完好,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对方出手太快,来不及拔剑还击,便已被杀。二是这位顾观主压根儿便没想要拔剑。想是他与敌人打斗之中落下悬崖,粉身碎骨,而且是头脸先行着地,这才面目全非。小婿胡乱猜测,岳母大人不必当真。”
公孙教主不置可否,皱眉沉吟。便在这时,又听得山中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笑道:“啊呀,飞松前辈和两位道友同时驾临敝观,当真难得之极哪!哈哈。”
正是“摩天观”观主孙青羊的声音。
只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叹道:“唉,闲言少叙。孙道友,有劳你通传一声,就说黄山飞松道长和武当云鹤、云雁连袂求见律夫人。”
孙青羊笑道:“咦,飞松前辈,云鹤道友,你们一位是黄山派护法,一位是武当掌教,看你们三位都板着脸,神情紧张,该不会出了甚么大事吧?”
那苍老的声音道:“不错!青城派的顾观主横尸断崖,死得好生蹊跷。孙道友,还是赶办正事要紧。请问律夫人她老人家究竟在不在观中?”
孙青羊见青城派出了大事,便不再开玩笑,说道:“那还用说?公孙教主,她老人家当然便在后殿书房啦。飞松前辈,二位道友,请跟我来!”
公孙教主听到这里,对江浪道:“浪儿,你快去照顾阿依汗罢。我出去见见三位道长。”
江浪听说飞松道人到了,心中一动,登时想起在西域之时,曾经邂逅其师兄绝尘道长,并托自己转赠“火龙丹”等药丸。于是对公孙教主说了,又道:“岳母,少时小婿想将那个药瓶亲手交给飞松前辈。”
公孙教主点了点头,道:“好。待会儿正事说完,你到我书房来向三位道长请安罢。”
江浪道:“是。”
公孙教主又道:“郑松,你且留下来服侍姑爷和大小姐。若是他二人没有别的吩咐,你便到继续到观外等候消息罢。我估计再过不久,靳长老便会有新的消息啦。”
郑松道:“是。”
公孙教主向江浪点头一笑,自行去了。
江浪目送岳母离去,转过身来,向郑松道:“郑大哥,还是先办正经事要紧。你不必理会我和你家小姐啦。”
郑松点了点头,微一思索,伸手摩挲那只白鸽,说道:“既然如此,姑爷,小人先行告退。”
说着躬身一揖,大踏步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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