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头气喘吁吁追出邑城来,谢康成认得这老头,赶紧让虎牛停下,跳下牛背,迎过去问:“吴老哥,什么事?”
姓吴的老头追得急,这一下子停住,气都喘不过来,好一阵子才缓过劲来,喘着气笑道:“这牛厉害,太能跑了,追得我一把老骨头都快散了架——老谢啊,我有一事对你说,这事我早就知道,但没敢对你说,毕竟人家势大,你拼不过人家,还是忍忍算了,但现在呢,你儿子丹朱这么有出息,我觉得可以说说了。”
谢康成道:“嗯嗯,吴老哥你说。”
吴老头道:“苗景行没对你说为什么要悔婚吧,其实呢,这是你们石田的费镇长捣的鬼,半个多月前,那个费镇长来拜访我们杉溪曹邑丞,几次去苗家,又是许诺钱财,又是以势相逼,苗景行是没主意的人,他那婆娘又势利,就答应悔婚了——老谢,你何时得罪了那费镇长,他要这么整你?”
谢康成这才明白苗氏悔婚的原因,却又道:“我没得罪费满啊,他怎么背地里这么下狠手整我谢家!”
谢丹朱的脸顿时涨得通红,他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原来哥哥庭生被苗家悔婚的原因却是在他,是因为他打了费满的儿子费天越,费满才要这样羞辱他谢家、羞辱他哥哥!
谢丹朱长长呼出一口气,问:“爹爹,费满家在丰溪河右岸靠近西岩下的那百亩水田拨给咱们家没有?”
谢康成“咦”了一声:“费满都要暗害我们,怎么还会给我们田!”
谢丹朱点点头,说道:“爹爹稍等,我先去揪那曹邑丞来见你。”话音未落,人已不见。
片刻之后,谢丹朱出现在苗家院前,杉溪邑曹邑丞果然还在这里,正与愁眉苦脸的苗景行在说着什么,见谢丹朱走了过来,曹邑丞吃了一惊,赶紧迎上前陪笑道:“谢师兄,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对这种破坏人婚姻的小人有什么好客气的,谢丹朱抬脚就踹在曹邑丞肚子上,曹邑丞哪里避得开,被踢得仰面朝天,挣扎着爬起身来捂着肚子,他还能爬得起来是因为谢丹朱留他还有用。
曹邑丞倒没有装蒜,他明白谢丹朱去而复回肯定是听说了什么了,精英弟子不是他能反抗的,求饶道:“谢师兄,我是有错,但那都是费满怂勇的,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听了他的鬼话——”
又对苗景行道:“老苗,我们这是真是干蠢事了,你赶紧把女儿找回来,准备和谢家的婚礼吧。”
那苗景行脸色发白,一个劲点头哈腰:“是是是。”
“不必了。”谢丹朱冷冷道:“你这样的人家哪里配与我谢家结亲。”伸手揪着曹邑丞的衣服后领,轻易地将其悬空提起,说道:“麻烦你和我去一趟石田。”
在本邑威风凛凛的曹邑丞就这样被谢丹朱象拎小鸡一样拎着,从夹道围观的杉溪民众前走过,没有人敢吭一声,曹邑丞双手抓着自己的领子,不然勒都要勒死了,哀求道:“谢师兄,饶了我吧,我跟你去石田,你让我下来,我自己走。”
谢丹朱道:“你坏我哥哥婚姻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今曰!”不理他,一直拎着他出了邑城才放他下来。
吴老头还在和谢康成说话,见曹邑丞灰溜溜如丧家之犬跟在谢丹朱身后过来,径直走到谢康成面前,深深施礼:“谢老哥,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行,只求你在谢师兄面前为我说句话,我是真的知错了。”
谢老爹见一个堂堂邑丞这么低声下气和他说话,真是很不适应,谢老爹是个厚道人,开口道:“丹朱——”
“爹爹。”谢丹朱道:“这事是由儿子引起的,就由儿子来处置吧,那费满是冲着我来的,因为我打了他儿子费天越。”走过去抱了哥哥庭生一下,说道:“哥哥对不起,哥哥一定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嫂子,苗家的那个,现在送上门我们都不稀罕。”
谢庭生嘴巴动了动,话没说出声。
谢丹朱对曹邑丞道:“老老实实跟着我爹去石田,我先去一趟紫霞山,等你们到了石田,我也应该赶回来了。”
曹邑丞连声道:“是是是。”
谢丹朱又对谢康成道:“爹爹,对这种人不要客气,想想他和费满让我们谢家遭受的耻辱。”
虎牛背上的小白狐“啾啾”叫着,那意思自然是想跟谢丹朱去紫霞山。
谢丹朱抱起小狐,低声道:“蓝儿,你帮哥哥看着点,哥哥很快就回来。”
小白狐小脑袋一点一点,跳回谢青蓝怀里。
谢丹朱驾起黑木鸦,迅速升空,往百里外的紫霞山疾飞而去。
那曹邑丞只见过飞行灵鹤,而飞得这么高、这么快的灵器他见都没见过,不禁又是一阵懊恼:“我怎么惹上这么个厉害人物啊,费满真是害死人,费满不是有个侄女也是七霞山精英弟子吗,就看费满怎么和谢家斗,反正我是倒霉透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