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小姨的想法间接转达给他:“听说运河沿岸很多船舶修理厂都陆陆续续地关门了,这一带只有我们还在做生意,也能帮来往的船解决不少麻烦,如果厂停运了,可能会给那些船家带来困扰。”
周霖山用纸巾擦擦嘴巴笑了起来:“你果然是还太小,对现在的维修不太了解,如果那些船舶有什么问题的话,打给当地有关部门就可以得到很多附近修船工人的电话,航修一般都不是问题。遇到更大的情况,也不是规模比较小的修理厂能够解决的,肯定要按照航运条例送去大型公司修理。”
我知道他的话是有道理的,之前有一次去厂里玩的时候还听一个伯伯抱怨说生意越来越难做,有些技术的维修员直接把电话挂在上,随叫随到,价格也报的低。
他看我若有所思,开口道:“我总是会把自己的思想强加给你,也不能切身感受到你对那家工厂的感情,真是抱歉。一直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之后派瑞应该会拟定新的方案,也会重做设计,虽然会麻烦一些,但是天无绝人之路,我们总能有办法应对的。既然那个厂对你们家那么重要,我也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情跟你闹的不愉快,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留住它的。”
一股暖流从我的心肺里蔓延开来,我父母过世的早,小姨工作也很忙,这么多年来我必须学会比别人更坚强。而此时,来自周霖山的关怀让我有一种久违的亲切和感动。他先我一步起身结了帐,我因为心不在焉连说好的请客都忘了,等他回来了才意识到,他摆摆手:“哪能让学生请我吃饭啊,你还没拿工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