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律师笑了笑:“那照你的说法,非亲生的就不是自己的女儿了?那我很好奇你对养女的定位又是怎么样的。当初离婚时,贺家已经把贺子敏名下的财产分给了赵彦,但赵彦在之后却做了更过分的事情,因为心里不平衡,还诱惑我的当事人吸~毒。所以这一切都是因赵彦的仇恨而已。赵彦出事后,贺家虽然经济紧张,但还是拿出钱来全力抢救他,今早我刚去医院看过他,他已经渡过危险期了,医生也说不出多久就能开始复健了。”
两个律师开始争执起来,法官立马拍了拍桌子:“请两位辩护律师别做与本案无关的争执。若双方律师没有要辩护的,那本案休庭半小时,稍后开庭会宣·判审·判结果!”
我看陈律师说阐述完毕时,心头一紧,总担心他说的程度可能会不够,急得正想冲上去补充点什么。
这时,被告席上的贺子华突然看了我一眼,我立马咧开嘴角打算对他笑一下,可他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我和陈律师来到休息室,我紧张的拽着他的胳膊说:“陈律师,你确定没问题吗?”
“应该。”
一听这两个字,我就更着急了。“什么应该不应该啊!陈律师,你不是说有完全的把握吗?”
陈律师笑着指了指我的手:“你再那么用力的抓我,那在这案子判下来之前,我的胳膊都会被你抓残废了。”
我低头一看,可不是嘛,我的指甲都快掐进他的肉里了。
我立马缩回手:“不好意思,我实在是太紧张了。”
“我能理解,但你得信我。赵彦活了下来,责任和过失都小了些,顶多算是故意伤人罪。依据我多年的经验,贺总因为顶替伤害案,可能会被判~刑。”
一听到陈律师这么说,我只感觉腿一软,整个人都差点摔倒了。
陈律师一把扶住我,把我扶到椅子上坐好:“你还是在椅子上坐着听我说吧,我真怕我话没说完,你就出什么事儿了。”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行,那你继续说吧。”
“法官也是人,他会综合评判的。贺总会顶替的理由我在法庭上也说过了,而且在贺子敏自首后,贺总的认罪态度也挺好,所以最多会判一年的有期徒刑,而且会是缓期执行那种。只要贺总在缓期执行期间,不犯法不犯罪,那就不会再执行。”
陈律师的话,这才让我松了一口气儿:“那贺子敏呢?”
“她也是受害者,加上赵彦活了过来,估计会判个6至10年的有期徒刑。但只要表现良好,那减刑的机会也很大。”
“那赵彦呢?”
“赵彦不仅自己吸毒,还诱骗他人吸毒,等伤好后,肯定还要重新审~判的。贺子敏和赵彦的尿检都是吸食了大~麻,肯定要追查大~麻的来源!”
陈律师的话让我安心不少,但可能是我太缺乏安全感了,总觉得在没有得到法官的判·决前,一切都没有定数。
在等待的这半个小时里,时间犹如静止了一般,走得特别慢。
可是快要开庭时,我却又觉得时间怎么过得那么快!担心时间这么短,法官们到底有没有做出最公正的审·判。
开庭时,警察再次把贺子华和贺子敏带了上来。
贺子华和贺子敏偶尔会往我这边看几眼。贺子敏的神情显得有些慌乱,似乎对判~决的结果很期待;而贺子华则深锁眉头,脸上波澜不惊,给我一种他对判~决结果不是那么感兴趣的样子。
法官陈述了一会儿后宣~判结果,竟然和陈律师说的相差无几。
贺子华因私自顶替罪名,妨碍公务,无视法律,被判处半年的有期徒刑,并处于罚金;贺子敏作为受害者,但她在包里藏刀说明是有杀人意图,但在综合考量后,判处10年有期徒刑,并勒令戒毒。
这个结果,不太好,也不太坏,但总算在我能接受的范围!
贺子敏被警察带走了,而贺子华则当庭释放。
我站在观众席上,很想朝贺子华走近,可是一想到我现在的身份,我就却步了。如果他知道了我和陆沥领证的事情,那他肯定会不愿再见我……
警察解开贺子华的手铐后,陈律师上前抱了抱他,又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而贺子华这时又看了我几眼。
陈律师拉着贺子华朝我走过来:“现在又愣着干嘛,之前不是很担心的嘛!还不过来抱一抱!”
贺子华的头发被剪成了平头,但他的五官足够立体俊朗,所以现在仍是帅气的。只是他的眼中似乎有种阴郁之色,一双眼睛就那样盯着我,仿佛是有话欲对我说。
他的注视令我心虚胆怯,我快速走过去,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说:“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