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洋!”我沉声的打断他:“抑郁症本来就是一种心病,解开心结后再辅助心理和药物治疗,很快就能恢复正常的。即使你是我得抑郁症的一部分原因,但只要以后我们能和平相处,那你也将会是我痊愈的原因之一。”
向洋听到我这么说后,才勉强露出一抹笑容:“你说的对,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是彻底消失在你的生活里,还是默默的陪在你身边。”
他说完后,殷勤的看着我,仿佛在等我宣~判一样。这一幕其实特别的残忍,我注定要辜负向洋跨越半个地球和20多年岁月的深情。
“向洋,维持现状就好。你和贺子华继续经营好公司,我们偶尔见见面、喝喝茶、聊聊天。以后你会遇到一个心爱的女孩并组建家庭,有了孩子后,我儿子也能帮忙照顾。到时候两家一起出游,相处融洽,这边是我渴望的。”
我承认我是自私了,我用最美好的画面来桎梏住向洋对我的其他渴望。他如果接受,那永远不准再提对我的感情;若是拒绝,那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但他可能是害怕再次和我失去联系,几乎没思考就说:“我会好好维持现状的,关于我和你年少的那段记忆,我会深埋于心底,对谁都不会提起。我们的友情,就从现在开始建立。”
他说着伸出手来,示意我握个手。
咖啡店里的灯光明亮而温暖,把他的手照得特别清晰。我看到他手背上那条长长的裂痕,想必是昨晚在办公室摔东西时弄破的吧。
我的歉意,一下子就泛滥上来。
有那么几秒,我有些动摇了,想告诉他我记得一小部分了,我并没有彻底的遗忘他。但他微微晃动的手,阻断了我的这一歉意。
我伸出手和他握住了。
他的手很冷,哪怕这咖啡店里的暖气那么足,看来他应该是很紧张的吧。
他拉着我的手的画面,和我记忆里的那副画面重叠了,只是许多东西都发生了变化。我们的手长大了,我们的距离变远了,但我我们都知道,即使遗憾和不甘,也永远回不到过去了。
向洋拉着我的手,久久的不愿松开。但我们的气氛也因此变得尴尬了,当我主动缩回手时,他的眼神也是尴尬而不舍的。
可能是为了化解尴尬吧,他主动说:“改天有空把熠翔带出来吧,我还没认真陪过他的。”
我低着头喝牛奶,咽下去后抬起头说:“来日方长,等天气暖和了吧。”
我们又陷入了尴尬,许久找不到聊天的话题。良久后他才说:“其实,有一件事情我比较疑惑。”
“什么事?”
“当年你转到我所在的病房后,从医生的话语中我就知道你失忆的事情。但是我认识你是在你失忆后,你怎么会忘记我呢?”
我有些敏感的问他:“你觉得我在骗你?”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时间上说不通。刚才你说你的记忆停在你上小学那天,但你出车祸时还没有入学。我是在想,莫非在你经历了车祸后,你又遭遇了什么,才二次失忆?”
向洋说到了我纠结的点,但程兰阿姨已逝,而贺林山又音讯全无,这事情只能成为未解之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