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些东西,不是水滴穿石那般,时间长了就有变化。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墨纪年静默了片刻之后问冷声问道。
乔桑深呼吸了一口气来平复自己的心情,“当然知道。”
“那你还拦着我??还是护着他??”
“纪年,你太激动了,你怎么不看看你们身上的伤?难道昨天晚上还没有打够?现在看到又要打?”
“那又如何?”墨纪年目光愤恨地瞪着被她护在身后的陆晋深,气得咬牙切齿:“他拐走了你一个晚上,难道我就不能发火?还有他趁虚而入,这些理由,我打死他都不为过。”
“打一架,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了吗?”乔桑却无奈地看着他,“你们一会儿互相打到进医院,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陆晋深,原来你就是躲在女人身后的废物么?”墨纪年不想跟乔桑说太多,便直接转战陆晋深,开始使用激将法。
听言,乔桑蹙起眉,看来墨纪年是不打算止战了。
她咬了一下下唇,刚想说什么,却被陆晋深扣住了肩膀,然后低声在她耳边道:“让我来吧。”
“可是……”
“放心,不用担心我。”陆晋深轻笑一声,“有你这样护着我,我就算是被打死,也该心满意足了。毕竟,我已经是最大的赢家了。”
这句话陆晋深说的满心愉悦,而且说完他明显感觉到墨纪年身上的戾气更深了,然后看他的目光充满了敌意。
他心情更加爽快了。
明明昨天还一片阴郁,可是现在想想,这一架打得居然不亏。
乔桑无语,很想对他说谁担心你了?真是自作多情,可是没等她把话说出来呢,陆晋深就已经将她拄到了自己的身后,然后迎上了墨纪年。
“晋深……”乔桑着急地想要去拉他,却听到陆晋深开口了。
“只是她着急护我,并非我要躲在女人的身后。再者,如果她愿意护着我,让我偶尔享受一下被保护的感觉也不错。墨先生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大概不会懂的。”
“……你!”墨纪年被他这话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毒,说出来的话也正好掐住了他的死穴,墨纪年气得脸色铁青,挥拳就要朝他砸过去。
“我倒是不介意放下东西跟你较量一场,不过你觉得暴力除了能让你发泄以外能改变任何事情吗?”
“……”到了他面前的拳头就这样停了下来。
可是让墨纪年拳头停下来的却不是因为陆晋深的话,而是因为乔桑那一声惊呼:“墨纪年,你要是再这样不问青红皂白打人的话,那我们以后就永远都不要再见了。”
所以他的拳头彻底顿住了,打不出去,却又收不回来,只是觉得心一阵阵钝痛,她的话还有对陆晋深的相护犹如一根根绵软的细针扎在他的心口,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看来五年的守护和陪伴,根本没有改变什么。
墨纪年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目光穿过陆晋深,直落在乔桑的脸上,“你竟这么护着他?好!很好!”
说完,他收紧拳头,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手收了回来。
然后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之后,转身走了。
电梯里只剩下乔桑和陆晋深两个人。
“走了。”陆晋深拉着还呆呆发愣的乔桑,牵着她的手出了电梯,乔桑心里一片茫然,她刚才是把墨纪年给伤到了对么?
意识到她的心不在焉,陆晋深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虽然有些难受,但他还是尽量地开导她。
“感情里永远容不下第三者,他非要加入到你我之间来,注意是要受到伤害的。”
“谁说他是第三者了?”这个称呼乔桑不喜欢。
“他不是第三者是什么?”
“他守了我整整五年的时间,你呢?你在哪?”乔桑抬起头,目光冰冷地望着他。
“没错,你说的对,我心里是还有你,就算是过了五年的时间,我还是没办法忘了你,也没办法把你从我的记忆中抹去,可那又怎么样?尽管我还喜欢着你,那又如何呢?你大概不知道,人活得年岁多了,经历的绝望多了,心也就变得麻木了,”
说到这里,乔桑望着他,目光开始变得淡然起来。
“所以,我现在看重的,是陪伴。”
“……”陆晋深刚才还愉悦的心情在此刻突然变得晴转多云,他以为自己赢了,其实是输了?
不,不可能。
他绝对不可能再把她放走。
他捏紧她的手掌,“那你可又知道,当年你误会了我,你抛下了我跑去国外五年,我苦苦等了你五年?这五年我的苦虚寂寞谁来补给我?我不是故意不在你身边,是你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是你不信我。”
“是啊。”乔桑低下头苦笑:“这一切都怪我,怪我自己不坚定。我早上想清楚了,我不会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