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丰脸色也有些难看,辩解道:“圣上宅心仁厚,要是我们主动交代……”
“交代什么?”范思文劈头盖脸的骂道:“修远是去收回故土,只是去收回故土,他现在才二十,连媳妇都没娶,你以为他心有多大?圣上再宅心仁厚,他也是皇帝,皇帝是什么?”范思文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道:“皇帝是天子,天子一怒,浮尸百里,齐丰,不要再做傻事,明天起,你就请病假吧?”
说完就甩上车门,跳下车,下去了才发现这是自家的马车,他果然是气糊涂了,竟然下了自家的马车,应该把齐丰赶下来才对。
不过想到齐丰那样子,范思文也就歇了心思,站在地上喘了两口气,这才有些无奈的挥手,让车夫送齐丰回齐父,他自己背着手走回去。
范思文沉着脸走回到家,这才发现他还要去上班呢,竟然就翘班回来了,今天果然是诸事不顺,这么一想,他也没心思去衙门了,直接打发了小厮去衙门里请假,自己青着一张脸进府。
夏彤听说范思文回来了,连忙跑出来,边给他手里塞了一个暖炉,边问道:“怎么样了?”
见他脸色不好,就问道:“是不是修远出事了?”
范思文直接进了书房,将人打发掉,夏彤见他不说话,就跺脚道:“你倒是说话呀。”
范思文瞪他,“修远能有什么事?放心吧,有严太傅在,又有袁将军在前面顶着,处置不到修远头上,就算降罪,也不过是扣扣年薪之类的。”
“那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范思文胸中怒气翻涌,“本来就没多大事,你表姐夫却主动帮修远认罪,认的是其他罪也就罢了,竟然连造反的罪名都敢应,真不明白他这四品官是怎么来的。”
范思文将今天朝堂上的事和夏彤说了一遍,道:“你给子衿写一封信吧,将这边的事和他说一说。”
“那,要不要把子衿叫回来?还有浩然,他们两个还是孩子呢,还是叫他们回来读书吧。”夏彤满脸担忧的道。
范思文瞪她,“你能做得了子衿的主儿?”范思文冷哼一声,“你要是能把人叫回来就叫吧。”
夏彤气恼道:“还不都是因为你儿子才离家出走的。”
“怪我?”范思文刚压下的怒火又腾腾的起来,吼道:“恩荫的名额是老子的,他是我儿子,难道家略就不是我儿子?家略比他还大两岁呢,我给他恩荫怎么了?”
“嫡庶有别你不知道啊?”夏彤吼回去,“子衿是嫡子,这恩荫的名额本来就是他的,凭什么要让给家略?从他出生,他让了多少东西了?”
“他十一岁就考中了秀才,能自己出仕,要这个恩荫干什么?他大哥读书读书不成,习武也没有天赋,我才把恩荫给他的,难道你想家略一辈子靠着子衿吗?”
不是范思文往坏处想自家的儿子,子衿从小就蔫坏蔫坏的,等他一走,他还不可劲儿的折腾他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