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骞见屋里只有祖孙三人,就低声问道:“祖父,齐浩然说叔祖的那些话是对是错?我本以为这东西就算送到叔祖那里,叔祖纵然心动也会送还回来的,毕竟,君子待人以诚,不夺人所好。”
陈晟嗤笑一声,从地上爬起来,用脚尖踢了踢儿子的屁股道:“说你聪明,却连一武夫都不如,还是应该多些磨砺,学会如何看人,你那个叔祖呀……”
“住嘴,有你如此非议长辈与教导子孙的吗?”陈方喝了他一声,扭头对陈骞道:“齐浩然一身戾气,只怕没少上战场,不要因为他是武夫而小瞧了他,战场上的人直觉尤其敏锐,纵然政务人际上差你们一筹,但于分辨人心这一条上他只怕不在你们之下,这不是读书能学会的。”
所以说,他一直敬佩的叔祖就是齐浩然说的伪君子了?
这让崇敬叔祖十八年的陈骞情何以堪?
陈方好似没看到孙子青白的脸色,继续道:“你叔祖虽有些……功利,但这世间熙熙攘攘皆为利,你也怪不得他。”说到这里陈方都觉得自己有些勉强,不由叹息一声。
陈骞伤感的低下头,陈晟突然就大喝一声,“你还有心去想你叔祖,马上给我去齐家守着,东西一到立马给我拿回来,我告诉你,要是换不回来真的,你也别回来了!”
屋里的悲伤气氛顿时一笑,陈骞吸了吸鼻子,觉得刚才的心寒完全是错觉,现在没有什么比应付老爹更重要的了。
陈骞爬着走出陈家,被运到了齐府,就赖在齐家不走了,为了向父亲以示他的决心,陈骞还和衙门请了假,死赖在齐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齐浩然头疼的道:“我又不会短你的东西。”
陈骞知道他是嫌弃他耽误他陪妻的时间,闻言就翻了一个白眼,吐出两个字,“妻奴!”
齐浩然哼了一声,“你若是惹我生气,我就飞鸽传书让人在路上多休息两天,他们一路南下可是很辛苦的。”
陈骞立马不说话了。
齐浩然这次发的是明信,直接飞鸽传书给齐修远的,所以齐修远很快就收到了。
他将信丢给祝总管,让他去库房里把东西找出来,让两个护卫给送到临安城。
荣轩这才知道齐浩然有这等好东西,很是垂涎了一下,不过想到他分到的东西也就不眼馋了,这些东西在盛世的确很值钱,现在也是千金难求,但真正愿意花费千金来的买的却很少,因为这是乱世,而这些东西只是具有收藏价值和欣赏价值的古董。
荣轩笑道:“若是在盛世,你们兄弟俩只凭这些东西,不说富可敌国,至少也能称霸一方,还能造福子孙。”
齐修远不在意的道:“若是在盛世,我们兄弟也没机会拿到这些东西了。”
也是,若是盛世,没有战争,这些东西只会呆在世族和权贵的库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