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浩然冷笑一声,“你们要想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要打的不止是土匪,还有外敌。”
齐浩然将地上一具尸体的胸襟扯开,露出那狰狞的刀伤,道:“你们真以为这人是土匪杀的?别忘了,我们之前经过的几个村庄可都好好的,那里离土匪窝要近得多。”
“将军是什么意思?”钟副将低头看那伤口,联想到齐浩然刚说的话,脸色一变,道:“这,这是胡人干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脸色都变了,戒备的看着地上那具尸体胸前的刀伤,好似那里是洪水猛兽一般。
齐浩然叹气道:“土匪打家劫舍固然可恨,但不可否认,他们之前都是我大周的子民,大部分人就算落草为寇,但亲友还留在山下为良民的比比皆是,这样的人会屠村,连老幼都不放过吗?”
齐浩然见大家都低头沉思,又道:“你们当中,有早几年就在衡州当兵的,与当地的土匪应当不陌生,可见他们如此这般狠辣狂绝?”
“那些土匪虽然抢劫过路客商,打劫官员,甚至是冲击府衙,但很少抢掠老百姓,更别说杀人了。”
“对,连最糟百姓的恨的崎山寨最多也就下山抢老百姓家里的粮食和养的家禽,每次抢掠都不会把粮食都抢走,难道越往外这土匪越狠,竟然直接屠村了。”
“所以,这真的不是土匪干的,是胡人干的?”一个士兵脸色发白的道:“可,可我们不是在荆湖南路吗?为什么这儿会有胡人?关口离这儿不仅啊,我们荆湖是大周的中部吧?”
士兵有些不确定的看向齐浩然,想要得到他的支持,因为这些都是他和他们说的,以前他们连荆湖南路有多少府衙都不知道,但齐参将来以后就教他们认地图,还要认全大周的地图,这些刚参军不久的小家伙这才知道,原来他们所在的荆湖南路是大周朝的中部,很是繁华。
难道齐浩然其实教错了,他们荆湖南路其实离边关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远,胡人一进来就能屠他们的村庄?
齐浩然面沉入水,他当然知道这儿离边关有多远,就是因为这儿,他的脸色才越发的难看。
钟副将也手抖脚抖的抓住一个营千总的胳膊,半个身子的力量倚靠在他身上,这才没摔倒在地。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普通士兵能听的了,齐浩然再一次明确的告诉大家,荆湖南路是大周的中部,与边关并不近,至于胡人为何能到荆湖来屠村,及为何会屠村,这个还有待调查,但我大周地大物博,大路小路无数,说不定那些胡人就是从小路来的,因此齐浩然让大家今晚休息的时候顺便想想各自的家乡是否有外人所不知道的小路可通往交通要道什么的。
给大家布置了任务,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后,齐浩然才带着一群军中的中上层领导班子进了一栋房子。
飞白让人守在外面,去厨房拎了一壶水回去给大家添白开水,齐浩然正说到:“……此事务必要尽快通知朝廷及各路军队,让大家小心防范胡人,边关那里也要增派人手了。”
钟副将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水,问道:“将军,您肯定这是胡人所为?说不定是仇杀什么的,要知道这儿离边关那么远,而朝廷有二十万大军在荆湖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