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没等他反对,齐浩然就撕下一大半塞他嘴里了,范子衿话堵在半截,差点噎死,最后还是那小女孩给了他水才好一点。
胡饼混着水下肚,一直空着紧缩的胃总算是好受了点,范子衿也有精力打探起他们的方向和这个地方的情况。
得知这小姑娘就住在兴州府下的村庄,他立刻知道他们离兴州府不远了,眼睛顿时一亮,真心真意的要道谢,只可惜浩然好了伤疤忘了疼,竟然还想告诉她他们的去向。
范子衿立时扯了他一把,对小女孩拱手作揖道谢,此时他对这个小女孩依然是感谢居多,毕竟对方看着年纪很小,只有九岁左右,他又知道了方向,实在没必要太过戒备。
但才转身离去的小女孩不到片刻又回转,手里还拎着一只野兔和一只野鸡,丢过来道:“给你们的,把野鸡处理了吃,把兔子拿到镇上,你们路途若是经过鸣水县,就带去县里卖,县城要比乡上卖得出价钱。”
范子衿立即由感激转为戒备,浩然功夫那么厉害,他们在林子里转了三天他也一根鸡毛都没逮到,这小姑娘刚才还两手空空,怎么才转身片刻就猎了两个猎物?
但经历过欺骗的范子衿面上半点不露,只是拱手道谢,见对方走后片刻不敢留,扯着齐浩然就要离开。
他本意是不要这两只猎物了,但齐浩然坚持拎上,并一再表示对方不是坏人,齐浩然信誓旦旦的道:“她真的是好人,我感觉到了。”
“前儿遇到那老妇的时候你怎么没感觉到他们是坏人?”
齐浩然郁闷的道:“但我也没感觉到他们是好人啊,但看到那小妹妹时我就知道她是好人。”
范子衿讥讽道:“哟,合着这感觉还是对特定人的。”
齐浩然鼓着脸瞪他,他口才不如他,只能梗着脖子喊道:“反正我就觉得她是好人,不信一会儿我们把野鸡吃了,若是一点事没有你就得承认。”
“你不怕再被药晕抓走被一刀砍了?”
齐浩然就赌气道:“大不了我先吃,等不晕后你再吃。”
最后还是范子衿当了试验品,他捏着烤得黑红黑红的鸡腿道:“你要是晕了,我可拖不动你,更别说逃命了,还是我吃吧,反正逃命的时候不管是晕着还是醒着都是被扛着。”
范子衿最后吃了三分之一的野鸡,等了一刻钟发现什么事也没有,这才不得不承认齐浩然的感觉靠谱了一回。
虽然如此,范子衿对那小女孩依然是感激与戒备参半,想着下回报答回去这事就算了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以后他们会与这小姑娘纠缠得这么深。
而他的好兄弟竟然发展成了惧内小丈夫,让他好不后悔,早知道当年他就是饿死也不吃她的胡饼,为了一张胡饼牺牲了浩然的幸福,实在是太不值当了。
当然,此时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只是急着赶到兴州府府城见大表哥。
不得不说那小女孩给的猎物帮了他们大忙,俩人赶到鸣水县城,用那只野兔换了一顿饭,结果他们刚吃完出门迎面就被一群士兵包围了,一人身穿月白锦袍,发簪白玉簪,面容俊朗,浓眉星目的骑着枣红马越众而出,一瞬间,范子衿以为看见了大了一号的齐浩然,然后便是狂喜,叫道:“大表哥!”
齐修远沉着脸看两个弟弟,见他们一身锦袍褴褛,浑身脏兮兮的,脸色越发难看,心中却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