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到我跟前站好了!”曹氏扬起嗓子喊了一声,“打今天起,你们就得跟着你们的男人待在这田庄上干活儿,这是规矩,听见了没有?”
没人应她,黄莺摁假发髻,红菱看地上的蒲公英草,梨花则斜眼瞟着旁边的母鸡,心想炖了给谢满庭补身子应该不错吧?
“哎!”曹氏忽然震了一嗓子,比公鸡打鸣还响亮,把三个人都吓了一跳,“没听见我跟你们说话吗?我事多着呢,没功夫在这儿跟你们磨嘴皮子,到底听见没听见?哑巴呀?”
“哪一句啊?”梨花慢条斯理地问道,眼角还挂着那只可爱的母鸡。
“哪一句?你刚才耳朵聋了吗?昨晚跟你男人折腾太久了?现下说个话都不清楚?”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黄莺不服气地反驳道,“粗俗不堪!”
“呵!”曹氏插着木桶腰指着黄莺喝道,“骂老娘粗俗不堪?你脑子最好清醒点,这儿可不是汴京城,没有这家公子那家少爷捧着你的脚丫子啃!粗俗?粗俗的还在后头呢!我可告诉你们,再跟我顶嘴,小心我抽你们一顿!”“哟,管家娘,”旁边一个正在整理红苕藤的中年妇人抬头笑道,“人家新来的,又是从汴京那好地方来的,你手下留情些,可别给那三个小子打坏了,细皮嫩肉地,叫那三个小子心疼得慌呢!这才成亲几天呀!”
一起坐着的三四个媳妇婆子都哄笑开了。曹氏很得意,觉得自己有人捧场似的,晃了晃头上那支银簪说道:“也行,省得夜里被窝里瞧见了,骂死我呢!”那几个妇人又笑开了。
黄莺和红菱羞得满面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梨花倒是一边瞟着那鸡一边问刚才说话的妇人:“哎,这位大婶,成亲几天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