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我去趟公司,你在家里陪孩子吧。”
“去公司干嘛?”
他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有同事在加班,我去公司看看。”
我却不信他的话,大周末的去公司,而且是提前结束和孩子们的公园行,那肯定是公司出了事。加上现在又是非常时期,说不定是有人想对公司下手了。
“那你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的。”
“那不行,在公司我可是你随叫随到的助理,老婆要加班,员工自然也得跟上了。”我说着回客厅交代了孩子们和保姆几句,让他们在家看好孩子。
一到公司,我就看到公司大部分人都来加班了,而且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一股焦虑,气氛整个的不寻常起来。
我跟着苏嵘生来到他的办公室,秘书也来了,他路过秘书办公室时让秘书通知所有经理级别的人10分钟后开会。
办公室的门一关,我再也沉不住气了,急忙急促的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了?感觉整个会议室的气氛都不寻常。”
苏嵘生微皱眉头:“我之前不是在北京参加过培训班吗?虽然我因为耳朵问题只听了一半不到的课程,但却受到了启发,便在上海郊区拿了几块地,打算建生态型的大型酒店。让客人在享受五星级的客房服务时,还建生态农场,种菜养鸡什么的,让客户想吃什么就去摘什么。”
我点点头:“这个想法不错,大都市的人因为硕大的生活压力和快节奏的工作环境,平日里别说买菜做饭了,连做饭都是随便将就的。让他们周末和节假日戴上家人小孩或者朋友来酒店过几天慢生活也是不错的。而且你拿地的地方虽然是郊区,但开车的话并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的。”
苏嵘生点点头:“我当初也是这样想的,便把清嵘和佳禾能动用的流动资金都动用了。寻思着等之前开发的楼盘交房后资金回笼过来了,再把资金补回去,并开始大建酒店,但没想到现在却出问题了。”
我心里一咯噔:“出什么问题了?”
“就是……”苏嵘生犹豫了一下:“之前我打听过的,那一片地附近要建高档别墅区的,那我的酒店建在那里也算相得益彰。但是今天我突然得到消息,我拿地的那片区域竟然要规划为公园,我拿到的地要被人买回。”
“啊?是吗?”我听得一阵发愣:“可是,既然有人要买地,那价格肯定不会比你购地时高的,就算盖不成了,你也不必这样着急上火啊!”
苏嵘生听我这么一说,表情就显得更为难看了。他愣了愣说:“问题是我那块地当时是从一家公司购入的,据他们说是他们公司的集体土地,而且那老板还是方兆阳的介绍的……”
他只把话说了一半,我的心当即咯噔了一下:“你的意思是,那块地有问题?”
他惆怅的点了点头:“对,当时那老板说有很多人想买地,而我也的确看到有人频繁的咨询他,而方兆阳又在其中帮我游说。那老板便同意把地买给我,但他说他的公司急需用钱,而买卖土地也要经过很多复杂的流程,问我可不可以先支付他30%拿去解决公司的债务,这样他就可以便宜我一个百分点。”
“那……你同意了?”
苏嵘生脸色微红,看来是不愿面对这些事,但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对,我给了他30%,我们也签了一份合同。这将近半年的时间我一直在催他手续有没有办齐全了,他总以在办为由拖着时间。可是今天下午我才接到消息,那个男人原来是个诈骗犯,那块地的确是他的,但他却一地多卖。其他买地人见他一直不配合办手续,便把他告上了法院,结果一调查,包括我在内,一共卖了四个人。”
苏嵘生的话让我心头一颤:“那现在该怎么办?”
他摇头:“我以及让律师去了解这个案子的具体情况了,这笔钱那个男人肯定得还回来的,但上亿并不是小数目,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得先想办法把资金缺口补上。而且我今早也收到工地的消息,我们之前一直采用按季度的结算方式与施工队结账,但施工队现在却以工人积极性低为借口,想让我们以月结的方式结账,否则他们便会停工。”
“可是结算方式不是在合同上以白纸黑字的方式写得清清楚楚的吗?”
苏嵘生苦笑了一下:“那又如何?第一期的房子,再有3个月就是交房日期了,难道我们现在还有资本暂缓工程和施工队的打场官司?那若当时候不能按期交房,付违约金的是我们,名誉受损的也是我们。没人会去在意我们不能按时交房的原因,他们只会揪住这个结果不放。”
苏嵘生说到最后,语气都变得十分焦虑了,我也受其感染,也跟着着急上火了。“那现在该怎么办?”
“待会开会,会让各部分都削减一下最近的预算,把钱先集中起来解决施工队的事。”
我怕他太过焦虑,便拍了拍他的肩:“既然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那就别太着急了。问题已经来了,那我们就一个一个的逐步解决。”
他拍拍我的手:“也只能这样了。”
进入会议室时,我的心是很压抑的,从经理们的脸色来看,好像他们那边也或多或少出了些问题。
这不,苏嵘生才在会上说了让各部分最近削减一下开支时,负责原材料采购的经理便忧心忡忡的说:“苏总,我这边实在不能削减,反而需要一笔钱去结清以前的赊账。原先合作的好几家公司,原本都是以半年结或者季度结算的,可是他们最近不知道听了什么话,竟谣传我们公司要倒闭了,非说不结清就不卖东西给我们了,而且还会来公司催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