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摆手,道:‘跟你三言两句也说不清楚,如果你想知道事情的始末,就跟着大家伙去就是了”,说完那人就甩开了白寂,继续往前跑去。
人流攒动,没走多远,就听到一阵哭号之声,像是一位妇人的声音,声音的来源像是前面的药铺——和生药铺。
药铺前已经围了许多人,声音的源头就是在药铺门口,白寂费尽力气挤了进去,终于看清了,原来是一位年近六十的老妇正伏于药铺的台阶前,头发凌乱,哭的声嘶力竭,而老板却是站在门内,一脸的无辜之色。
白寂冷眼看着铺子前的掌柜,正好旁边一位老伯叹着可怜,于是他拉住那名正在感叹的老伯,问道:“老伯,这眼前这回事是为何呀?”
老伯叹了口气,道:“这件事要说还要从前几天说起,这药铺的周掌柜接到一批药材的消息,但是要他派人自己去取,周掌柜在这药铺既是掌柜的,还是大夫,无暇脱身,于是便打发伙计曾景去运药材,本来这件事算不得什么,但是谁料想到运药材的船快要到渡口的时候,湖底突然出现了妖怪,将船连人打翻,那名曾景的伙计同船家就葬身那妖怪腹中了”。
再次听见“妖怪”,白寂眉毛一动,肃然道:“你是说妖怪作祟,吞吃了这药铺的伙计?”
“是呀,可不是吗,好多人见到了,而且妖怪吃的还不止这一个人呢?本来药铺老板也是倒霉,但是他派遣的这名伙计正是这王阿婆的独生子,而且也给了银钱抚恤,但是王阿婆还是忍不住失子之痛,才到药铺前哭诉的,可怜呐,白发人送黑发人,尸骨都没留下”,老伯越说越动容,也擦了一下眼眶。
也许听到这话,那老妇猛然一下抬起头,蓬头垢面的脸上怒目圆睁,进而对着药铺掌柜破口大骂道:“我的景儿都是这黑心的掌柜害死的,如果他不支使我儿去运什么鬼东西,我的儿也不会被你那妖怪拖去了。都是你,都是你这天杀的东西,还我的儿呀!”
老妇怒极成狂,猛地从地上挣起,张牙舞爪的向着掌柜扑过来,掌柜没有料到这老妇会突然暴起,猝不及防退慢了一点,老妇已经扑咬上了他的手,顿时一阵惨叫之声传来。
这一举白寂也是始料未及,老妇拼命咬住掌柜的,而掌柜一边拼命的拍打想甩脱,同时一面呼叫人拉开这疯婆子,老妇虽然个子不大,但是携恨而击,爆发出了不匹配的力量,掌柜虽然强她许多,一时也挣脱不得,直痛的哭天喊地。
旁观之人都被吓得一颤一颤的,更不要说上前解围了,而白寂是眼下唯一可阻止的人,掌柜的声音也聒噪的心烦,他一扬手,拿捏好力道,在老妇颈后一击。
那老妇身子一软,癫狂也戛然而止,掌柜好不容易脱身,立刻像是从猫嘴里脱生的耗子一样,仓皇后撤。
瞥了一眼掌柜,除了手上被咬了一口子以外,并无大碍,白寂托着已经晕阙老妇靠着门躺好,运出一丝灵力,平复了一下老妇人的内息。
后来的人给端了一杯水,老妇喝下之后,才缓缓醒转过来,这时她的神智已经恢复清明,没有像野兽一样扑向药铺掌柜,而是继续嚎啕大哭起来,口里声声唤着儿子的乳名,连白寂都触动了。
白寂这边,好心的伙计安慰一番后,老妇终于安定下来,两个乡邻主动出来将这名老妇送回了家,人群也逐渐散去。躲在柜前的掌柜则在余悸稍消之后,大骂“晦气”,但是没骂两句,伤口痛楚泛起,又立即支使伙计给自己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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