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琉璃满目肃然,游到梵音的身旁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就将他往水面上拖去。
两人费力地钻出水面,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欢琉璃捂着胸口顺着气息还没缓过来劲,对面的梵音瞳孔忽然一阵骤缩,搭在她腰间的手猛然将月隐连鞘扯下往她的身后一推。欢琉璃浑身都是一僵,僵硬地转过头去看。
一只体型庞大的鬼面长着巨大的嘴,就在离她的肩臂几寸的地方,若不是有月隐抵着,她的半个身子可能已经进了鬼面鳄的腹中。鬼面鳄锋利的牙齿没入梵音肩膀的骨肉之中,条条血丝游出,可梵音却用右手环紧了欢琉璃,将人往边上一松,手里握着的利剑直朝鬼面鳄的眉心刺去。
鬼面鳄惨叫着逃窜开去,梵音趁机收回剑,朝着不远处的欢琉璃虚弱地笑笑,抬起完好无损的月隐朝她递去。
可惜鬼面鳄的皮肉太厚不能伤到要害,愤怒的鬼面鳄龇牙咧嘴直朝梵音冲来,欢琉璃大喊一声“小心”,梵音想都没有想举起剑就往后一转,直直刺进鬼面鳄的眼珠之内。鬼面鳄狂暴地嘶吼着,在水中不停转圈。
其他鬼面鳄瞧这只这副模样,都犹豫着不敢上前来。而此时的梵音,却因重伤又失血过多雪上加霜,脸色的血色褪去,唇色也越来越白。
欢琉璃再顾不得其他,游到梵音的身边,小手探进他的衣襟在胸口一阵乱摸,将摸到的两件物品都掏了出来,迅疾地拿起梵音的白玉箫至唇边,激昂而壮阔的曲调从箫上流转而出,虽然旋律磕磕碰碰,仍然如同逼迫人心的诘难一般,带着无尽的威压。
水中的鬼面鳄浑身一抖,乖巧地浮上水面来,睁着圆圆的眼睛围绕在欢琉璃的周围,哪里还有一开始凶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