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清泽沉痛地点点头:“是很突然,我也是匆匆办完她的葬礼,才赶过来寒北岭……不然,也不会比你晚到了这么久……”
幸而纳兰老夫人信奉主神。
这一教派提倡葬礼应当简单节俭,因此老夫人的葬礼,是在法国乡下安静举办的,没有邀请更多家族观礼、祭拜,也就没有大张旗鼓地花费太多时间。
萧绵绵听着听着,眼眶也跟着红了。
虽然纳兰老夫人曾经也给过萧绵绵很多考验,甚至还帮纳兰清泽找了各种各样相亲的女人,但萧绵绵并不曾怨恨她。
相反,她理解纳兰老夫人的立场。
一个女人,撑着一个家族,抚养了儿子长大,又抚养孙辈。
要想让家族嫡系立于不败之地,纳兰老夫人必须做出很多牺牲和取舍。
恐怕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安安稳稳睡过几个整觉。
权力大,责任也大,所以,在挑选纳兰家下一代女主人的时候,她不能够仅凭个人喜好决定,也不能仅凭纳兰清泽的爱情,她必须考虑到方方面面。
萧绵绵理解老夫人的做法。
所以,此刻,她是真心为老夫人去世而感到难过。
她伸出手臂,轻轻环抱着纳兰清泽。
“泽,节哀顺变……老夫人她,一定会得到主神的眷顾,会得到安息的……”
“绵绵,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一个最亲的亲人了。”
“泽……”
萧绵绵很少见到纳兰清泽这么脆弱的一面。
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清冷家主,而是一个感性的、凄伤的大男孩。像她最初的大眼哥哥那样的,大男孩。
萧绵绵也理解纳兰清泽的情绪。
老夫人的去世,真的太突然了,前一个月他们还在为老夫人筹办寿礼,可是寿礼的日子还没有来临,他们就先办了葬礼……
世事弄人,在这件事上一展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