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姐也有些担忧,“叶小姐刚从外面回来,整个人都湿了,应该是去洗澡换衣服了。”
他忙朝二楼跑去,她卧室的门被锁住了,隐隐传来她的哭声,他的心狠狠地被揪住了,“叶楠,你别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开门,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跟你说,你别哭啊。”
“叶楠,你先开门,有什么话我们当面说,好不好?”他敲门,可里面的哭声没有停下,“你整个人都被淋湿了,先换衣服,别冻感冒了。”
他就像是在跟空气对话一样,没有任何的回应,傅薄笙靠在墙上,揉了揉眉心,一脸倦容。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事情,竟然能让她说出那四个字,而且态度的转变,这么大。
吴姐在楼下听到动静,上楼来看了一眼,见紧闭的房门,又看到傅薄笙蹲在门口,心中了然,“傅先生,要不要我打个电话,叫开锁公司来一趟?”
“不用了。”傅薄笙沉沉地叹了口气,就算是找开锁公司的来开了门,只怕叶楠也不会想要面对他的,“这件事情你别管了,你这样,等会儿兜兜也要放学了,你顾着他,就别让他上楼了。”
“行,我知道了。”
她的哭声,断断续续,却一直都没有结束,傅薄笙就这样坐在门口,静静地守着。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他身上的衣服都干了,可她依旧没有开门。
她的哭声也已经停下了,傅薄笙站起来,继续敲门,“叶楠,你开下门,好不好?”
里面没有任何的回应……
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吧?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怕她晕倒,怕她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他往后退了几步,使出全身的力气,撞开房门,只见她坐在地上,身上依旧穿着昨天的那一套衣服,手上拿着一个相册,低头怔怔地看着。
他皱了下眉头,走过去,看清楚她手上拿着的是安致泽的照片。
什么意思?
这一整个晚上,都在看着安致泽的照片,对着他流泪,却对自己不搭理,任凭在房门外怎么说都没有一个回应。
是后悔和他在一起了,是觉得对不起安致泽了?
这时,他的心像被一坛子酸醋浸透,觉得火烧火燎,难以忍耐,强烈的忌妒像蛇一样咬着他的心,但他心中尚有一丝理智,知道叶楠不会无缘无故就这样的。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她面前蹲下,“别哭了,你看看你的眼睛,又红又肿。是不是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跟我说,别憋在心里。你之前不是说过,有什么事情我们都摊开说清楚吗?你现在拿着安致泽的照片,哭成这样,我会心疼,也会难受。”
“难受?”她缓缓地抬头,看着他,冷笑,“难道不是心虚吗?”
他蹙了蹙眉,“我心虚什么?叶楠,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你自己心里清楚。”叶楠咬牙切齿的瞪他,那个眼神,仿佛如果可以,恨不得直接杀死他一样,从未有过的狠厉与绝望全部从眼神里体现了出来。
傅薄笙脑子轰地一响,他从未在叶楠眼里看到过这个眼神。不,他看到过,在叶国庭去世的时候,在她误会是他害死叶国庭的时候。
只是现在,这同样的眼神为什么又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他心中有太多的不解,可也隐约猜到了几分,“是不是和安致泽有关?你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别这样阴阳怪气地跟我说话,我受不了。”
“我也受不了。”
叶楠站起来,双腿发麻,她把他往外推,“所以你现在别来跟我说话,我要静一静。”
她需要时间,需要空间,需要好好去想一想这件事情,理一理心中纷繁的思绪。如果此时开口,事情说不清楚,恐怕也会说出一些言不由衷的话。
傅薄笙想赶紧了解清楚她变得这么古怪的原因,如果跟他有关系,他也好及时解释清楚。一个推,一个挡,忽地,啪嗒一声,安致泽的照片从叶楠的手里滑落,掉在了地上,玻璃镜框随着这清脆的一声,顿时四分五裂。
她想也没想,低头想要捡起安致泽的照片,一个没注意,玻璃碎渣刺破了她的手,伤口挺深,鲜血立马冒了出来。
傅薄笙看着这一幕,紧蹙着眉头,微眯着眼睛,一晚上没睡,红血丝遍布在了眼里,残存的一丝理智在这顷刻间崩塌,他一把抓起她,握着她的手腕,冰冷着脸,“他对你就这么重要?叶楠,你看清楚,他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我,陪在你身边的人也是我。”
“死了……”
她重复了一遍,忽地笑了起来,笑意浮在嘴角,没有任何的温度,“他怎么死的?傅薄笙,你竟然好意思说他死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傅薄笙脸色顿时一黑,“他癌细胞扩散去的世,叶楠,你不会将他生病的原因也要怪在我的头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