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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旌容在过年的时候,再次升了军衔,不过三十岁而已,就已经拥有了让人难以超越的成就,怕是再过些年,就会成为最年轻的将军。
然而那样的前提是贺上校继续保持这些年的任务频率,继续荣获功勋章,以鲜血和汗水铸成的荣誉去成就自己的事业。
可是在那个位置上呆了这么些年,贺旌容却也觉得,到了自己该离开的时候了。
曾经贺沉旗便是而立之年后离开了部队,贺旌容如今完全可以随着自己的想法做决定,竟也感到了疲倦。
大概是某次在丛林中的潜伏,队友拿着小孩儿的照片对他说,希望还能赶回去给女儿过生日,那一瞬间,贺旌容忽然就想到了某个在大洋彼岸的人。
艾小小出国读书三年,之后便选择了暂时留在那里工作,贺旌容也只有偶尔休假的时候会接到她的电话,清脆的声音里是比往日更愉悦的感觉,能够让贺旌容知道,她过得很好。
有了贺家的支持,艾小小当然可以过得很好,至少不会被父母逼着去做她不想要做的那些事情,可以随心所欲的生活。
这样,倒也跟贺旌容当初做决定的想法一致,他之所以给了艾小小这么一层身份,也就是为了让艾小小能够像她之前期望的那样生活,现在都实现了,艾小小在国外生活的自由,无论是学习还是工作,都完全随着自己的想法。
电话里总是聊不到很多,再加上那几年里面,除了贺旌容自己的任务,还要去担心舒绿的身体,若是不生孩子的话,舒绿的心脏足以让她过得很健康,可是她选择了要努力将孩子生下来,那么就注定了要受很多的苦,遭受许多磨难。
当初亲手将舒绿带回贺家,贺旌容心里向来是有那么一份责任感的,所以对于舒绿能否挺过人生中最艰难的一段日子,他也操了很多心。
艾小小每周都会打电话给贺旌容,说一说自己现在的生活,可无论如何的诉说,贺旌容也都无法想象,那毕竟是他没有办法参与的经历,看不到艾小小在说话的时候是怎样的表情,看不到她皱眉头的模样,更看不到她是怎样微笑着与老师同学打招呼,即使贺旌容想要忽略,那种距离感也会仍然存在。
偶尔艾小小打电话来的时候,会碰上贺旌容出任务,那样就有可能连着几个星期都找不着人,再联系上之后,两个人的距离就又远了一些。
可那也是没有办法改变的现状,贺旌容有他的职责,有他要承担的责任,在那种情况下,大概也只能压下心头那一些旖旎的念头。
有几次出国去看舒绿的时候,贺旌容也曾考虑过是否要顺道去看看艾小小现在的生活过得怎么样,却在做决定的时候摇摆不定,犹豫了许久还是没有前往。
那可能是贺旌容这辈子最犹豫的时候,果断杀伐如他,面对敌人时候手起枪落甚至都不需要眨眼睛,却偏偏在那种小事情上面纠结了许久,还是选择了放弃。
他想,既然他还没有办法作出一些承诺,就算了吧,不要影响了艾小小。
不管她选择怎么做,贺旌容大概也都会支持她,至少作为一个朋友的身份。
连他都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在每一次的任务中全身而退的时候,又怎么去给她承诺?
除了无奈,贺旌容也只能叹息一声了。
可是当时间流逝,贺旌容发觉自己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想到艾小小,那个笑起来灿烂明媚的姑娘,曾经用一种崇拜又爱慕的眼神看着自己,然而现在却没有机会看到。
圈子里都说,贺家少爷历练的越发深沉成熟了,眉目间的戾气总是萦绕,让人不自觉的心悸。
就这样过去了五年,舒绿也回了京城,健健康康的回家,带上了好不容易生下的顾皓之,把那个捣乱的女人解决掉,和顾临桁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而在贺旌容某天刚解决完了一个棘手的任务回到京城,就接到了艾小小的电话。
“旌容,终于联系上你了。”艾小小比当初成熟了许多,轻灵的声线却和往常一样没变。
贺旌容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换下身上的作战服,迷彩军服包裹着他高大强壮的身体,充满了力量。
他有一瞬间的愣神,然后笑了:“小小。”
对于贺旌容这种经常出现的消失,艾小小已经格外的习惯,只说:“你回家了吗?”
“刚回。”
“那就好,我就是跟你说一声,我准备回国了,下周三,你要来接我吗?”
回国?
艾小小准备回来了?
半晌,贺旌容才声音沙哑的开口:“好,到时候你告诉我具体的航班,我来接你。”
贺旌容曾经想过,假如艾小小选择了定居在国外,然后结婚,生孩子,那样的话,说不定他们以后都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