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神色慌张,连忙跪身道:“今日去白玉河收取玉石,那些民夫交上的都是些次品,朱头领发了脾气,不料那曹玉竟然出言冲撞……这才被带回城中……”
赵厉喝道:“如今还未到收取籽料的时间,谁命你们去的?!”
“是大公子……”侍卫被赵厉的眼神吓得面如土色,连连磕头求饶。
赵厉将杯盏重重地摔在地上,喝道:“让朱竟过来见我!”
朱竟诚惶诚恐,跪在暴怒的赵厉身前,不停的求饶,“城主恕罪!”
赵厉喝道:“定下来的规矩,若是随意变动,又怎能在这里继续立足?往日我是太纵容你们了,看来你们早就连同那不成器的赵恭暗地里做了许多!那曹玉现在何处?”
朱竟不住磕头道:“小人不敢……曹玉被关在了外城的马厩里。”
“不敢!?但你们背着我与那不成器的赵恭暗中勾结,难不成是早有了反心?”赵厉的眼神锋利明锐如同猎鹰扫视着堂下跪着的众人。
“城主饶命,属下为城主和几位公子卖命,大公子说进来手头颇紧需要银钱,让我们先收些好的籽料……”朱竟不住地口头,如同捣蒜。
赵厉面容阴沉,骂道:“不成器的混账,我断了他的银钱,他就想着用这种方法。恐怕之前他也做过不少了,你们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城主饶命!”
“罢了,那赵恭若是用金玉城大公子的身份来压你们,你们也是不敢不做的,养出这样的混账是我的过失,此事之后再说。速将曹玉放了!”赵厉坐回主位,冷眼注视着已经魂不附体的朱竟。
朱竟领命正要起身赶去马厩。
杨鹤虽被方才的场面吓得不轻,但也很快平静下来。杨鹤也没有料到,这位马贼头目确实如此地护着当地村民,果然是做到了那句那人钱财替人消灾,所谓盗亦有道。外界对于这位城主的传言多有失实之处,但有些怕也是这属下之人受不了严格城规,借着金玉城的名号狐假虎威所为。不过经常来此处通商的商贩也提及,这位城主所抽的红利虽然高昂,但是对于沿途商队也算是保护周到,否则若是被其余零散的马贼野寇袭击,恐是损失得会更多,而且连小命都怕保不住了。无怪乎中原商贩来此,都要来拜见这位城主,花钱买个平安。既然这城主是言信重义之人,自己便可放心许多。
赵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叹道:“我两个儿子都未娶妻,我本来也于这婚娶之事看的不重,男子怎可为女色所牵绊?不过女儿就不同了,原想着寻个好人家让她嫁了也安稳些,可我的小女儿也着实让我头疼难抑!哈哈,杨兄弟家中可有子女?”
杨鹤抱拳道:“杨某不如赵城主有福气,泉州家只有一女。从###许配给了清源郡守的侄儿,说是明年迎娶过门。”
赵厉惋惜地叹了口气,笑道:“我也知晓,你们江南的商人虽然手头有些余钱,但是还是被那些世族官爷们瞧不起。和地方官结为姻亲,不仅能换来些许声望,也能更方便地做生意,果然是一举两得的聪明举动!我的女儿不让人省心,几个来求聘的人都被她给打了出去…哈哈,不过,既然连我女儿都打不过,自然配不上作我赵厉的女婿,就随着她了!”
赵诚垂首笑道:“让小晴知晓爹这么说,怕是又要伤心。”
“爹,二哥,你们又背着我说什么呢?”赵晴身着翻领男装,头戴一支金冠,一副男子的装束。赵晴眉眼俊朗,这番装束之下让人以为又是一位俊俏的小少爷。赵晴的骑射剑术都是其父亲自教授,用其父赵厉的话来说,若是小晴是个男孩,定不会输给二子赵诚。
赵晴双眸漆黑清澈,狡黠地一笑斜过眼睛与赵诚稍稍对视,又点头道:“女儿要去昆仑山!”
“胡闹,你以为这是去玩么?”赵厉刻意沉下脸,故作严肃地斥道:“我就是太纵容你了,才让你如此任性!”
赵晴一脸不情愿,摇头道:“爹,女儿的骑射剑术都是爹教的,如今又怪女儿太像男孩,这岂不是爹的过错?既然爹教了,女儿若不能如哥哥一样为爹分忧,那就是辜负爹的培养了!”
赵厉平日虽然严肃但对这个女儿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一番话下来也被说得连连摇头叹气,“是我太纵容你了!这次不是去玩闹,你就留在家里学个女孩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