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释放在我身体里的时候,我仿佛听见他说了一句,“舒尔,我爱你。”
他的唇喘息着贴上我的额头,又滑下来,吻着我的眼泪,动作好像无比疼惜似的。
是梦境吗?
我骤然睁开眼,他却已经收敛起所有的柔情,目光回复到波澜不惊地清明。
原来只是幻觉。
我自嘲了一下,甩了甩脑袋,站起来走进浴室里,任由滚烫的水冲刷着自己身上欢爱的痕迹,冲刷那些在梦里出现过的难舍感情。
洗完澡出来后,我裹着浴巾,当着沈蔚然的面淡定地从包里拿出一盒避~孕~药。
他眸色淡然地看着我做这一切,我端起一杯水,拿出药片朝嘴里塞的时候,他突然伸出一只手狠狠打掉我手里的水杯,连带那粒药片也掉在地上。
我的动作顿了顿,眼底浮现一丝激动。
但很快又被我自己平息下来,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是一片无所谓的清明,“沈先生这是做什么?”
“你每一次都吃?”他不接话,而是犀利地瞪着我。
要是一般的女伴,估计早就被这样的眼神给吓怕了。
可我不会,我笑得更温柔,“沈先生这是在说笑话呢?我当然每次都吃,而且和每一个人,都吃。”
我特意把每一个人几个字咬得很重。
果然,沈蔚然的脸色一变,原本的关心变成厌恶,“江舒尔,你一定要这样吗?”
“这是基本的职业操守。”我继续漫不经心地说着,然后又掰开一粒药。
这次没等到我朝嘴里送,沈蔚然就夺了过来,甚至把整盒药片都拿走,走到船舱的窗户那朝外丢了出去。
我没被他过激的动作吓到,而是笑问,“沈先生是想要我给你生个孩子吗?”
他像一头隐藏着怒火的猛兽,蛰伏在那的犀利目光看得我毛骨悚然。
他说,“以后,跟着我不用吃。”
我像是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想不到沈先生的记性这么差,我却还记得三年前,我怀着孕的时候,沈先生可以让我打掉呢。”
鲜血淋漓的教训还在眼前。
你要我怎么相信,兜兜转转,失去记忆的人还会再爱上同一个人?
这种只会出现在电视剧里的戏码,反正我是不屑的。
沈蔚然似乎是完全不想跟我吵架,只淡淡地吩咐道,“一会儿换一件衣服下来,晚上带你上岸走走。”
说完他就大步走出了门。
他的门没有关,这房间离包厢极其近,我坐在床上都能听见陆丰在调侃他,“头一回见你这么把持不住,怎么,真的动心了?”
沈蔚然没回答。
倒是陆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劝你一句,这丫头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偶尔玩一玩可以,真的把她当一回事,受伤的只能是自己。”
“我有分寸。”沈蔚然淡淡地回了一句。
他没有为我辩驳,抑或我在他心里,原本就只是一个情人的位置。
我心里泛酸,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弯下腰去把沈蔚然打掉在地上的那粒药片给捡了起来。
就这么干干硬硬地咽了下去。
那粒药,在喉咙口堵了一阵才落下去。
可我却觉得它一直在那,堵地我胸口很闷,很闷,连痛都发泄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