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天都会在医院里陪陆言,帮他按摩长久不运动的手脚,陪他说话。晚上接女儿下班,安抚她的心情,给她安全感。
日子一天天过去,陆言终究还是没有醒过来。连主治医师每次和我讨论病情的时候,说辞也开始渐渐变得婉转与不确信了。
我也查不过不少网上的说法,知道昏迷的时间越久越不利于病人的清醒。但也有不少鸡汤例子,让我相信奇迹。
然而,就在我全心全意照顾陆言,祈祷他恢复健康时。生活不允许我这样的安然避世。无论是过去的,我爸爸的那桩旧案;还是现在的,陆言的仇敌陆行。他们都像是一头猛兽,随时要扑向我,把我一口吃掉!
陆言出事的一个月后,我接到了江飞鸿的来电。
“有事?”
“闻静。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是你爸!你居然联合季家的人来搞我?”江飞鸿的声音像是吃了火药一样,特别气急败坏。
“只要你身正就不用怕影子歪!”我的态度很是平常。
“闻静。我告诉你。别以为你嫁进了陆家,你就本事大了。陆言那小子,能不能醒过来都两说。就算醒了,雨宸都早已是他哥哥陆行的天下了!你这辈子最大,最稳靠的依仗是自己的家人。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都是江家的孩子。唇亡齿寒的道理,不用我教你!”
我听不得这话,带脾气的回道,“江飞鸿,我还是那句话。清者自清。只要你没做过的事情,你也不用害怕别人来查!”
我说完,就挂断了电話,并给季跃文打了个电话。
上次饭桌上,匆匆一别后我就没和他联系过了。后来,陆言出了事情,对于我爸的案子,我也只能暂时抛在一边了。我没有想到的是,季跃文竟然联合了许安调查这个事情。
他们协力合作,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终于从那群破坏我爸爸坟墓的渣渣嘴巴里挖出了有用的信息!
给他们钱,办这事的人竟然真的是江飞鸿!
无论江飞鸿的动机是什么,与当年的案子有没有直接关系。光是查出这样的事实,并掌握那群渣渣的口供,以及银行流水账的往来虽然不能让江飞鸿彻底垮台!但作为一市的书。记,品德如此败坏,还做出这样的事情,被民事诉讼,基本上也是他政治生涯上很大的一个黑点了。
而江飞鸿会不会因为这些把柄在我们手里,为了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名声,而交代当年的真相。这一点,季跃文也不敢保证。只能先放出风声,敲山震虎。
挂掉季跃文的电话,我心情并没有因为这个好消息而轻松下来,反而越加沉重。
半个小时后,江采菱和袁杰,林越,徐天野那一帮陆言的兄弟一起来探望陆言了。
推开门时,江采菱先说,“表姐,我爸在楼下等你。想和你单独谈谈。”
我摇了摇头,“他给我打过电話了。该说的,我都说过了。没什么好谈的了。”
江采菱却是阴魂不散的,说,“我爸也很久没看你了。特意来看看你。而且,他还带了一些你爸爸的东西。当初你年纪小,我爸帮你保管着,一直没给你看。他说你现在大了,是时候交给你了。”
江采菱这么一说,我察觉到林越的目光也沉了沉。
我深吸一口气,把陆言交托给他的兄弟们照看后,就离开病房。决定去楼下见一见江飞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