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岁转移话题般和孙婉容聊起了家事。
“我最近准备带我婆婆去医院检查身体,她老人家血压有点高,我得多开点降血压的药给她常备着。”
她着重强调:“有备无患嘛。”
看孙婉容的神情明显是听进去了,苏岁吃完火烧和她道了别。
她也只能提点到这儿了,说多了就显得奇怪了。
原书里孙婉容的父亲就是心脏病发身边没有药,抢救不及时没挺过去。
孙婉容的悲惨命运也从她父亲的去世为节点,一路向‘惨’而去。
不过是一个提醒,苏岁一点儿不会吝啬。
大概是风气使然。
苏岁所在的大杂院里就是不乏像苏岁这样的‘好人’。
这边苏岁在这儿提醒孙婉容,那边大杂院里也正有‘好人’等着提醒裴大勇呢……
昨晚上裴大勇喝完酒察觉到老妻和儿子带着什么样的算计后,就故意跑去睡觉睡得深沉。
他是会躲责任的。
临睡之前就像给自己下了心理暗示一样,不管儿子那边闹出多大的动静他都不能醒,因为一旦醒了,良心上就过不去了。
睡死了好啊,睡死了第二天早上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他推说昨晚喝多了良心上过得去不说还能装个好人安慰安慰未来儿媳妇。
这是裴大勇一贯的为人处世原则,以至于在裴家人心里他的地位和形象可比黄秀霞高了不止一大截。
打着哈欠从屋里出来,裴大勇在心里琢磨一会儿要怎么面对未来小儿媳。
一上来肯定是要先装作不知情的,小姑娘要是跟他哭诉他免不得要把儿子喊过来好好揍上一顿。
有他唱红脸主持公道打儿子,黄秀霞再唱个白脸威胁几句,小姑娘脸皮薄昨晚上被强迫的事儿八成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他想得周全,去公厕的时候甚至还盘算着要给孙家多少彩礼。
两个孩子事情既然已经成了定局,哪怕孙家条件再好,也不好再朝他家抬下巴了。
地位颠倒,现在是孙家怕他家不认账不娶孙婉容……
正盘算呢,裴大勇就感觉路过的人看自己的眼神好像不太对。
想着可能是昨晚儿子没收住,动静闹得太大,他老脸一红朝路过的认识人笑了笑。
却不想他这么一笑,倒是把对方吓了个够呛。
肉眼可见的惊恐。
那老头平日里腿脚不好,走起路来比谁都慢,眼下被他这么一笑,脚底下跟蹬风火轮了似的。
走起道儿来飕飕的,一会儿就没了影。
裴大勇纳闷,随手拉住个熟人问:“老柴头怎么回事?腿脚怎么突然这么好使?”
被他拉住的老邻居摸着鼻子打哈哈:“可能最近膏药贴多了吧。”
裴大勇脑子好使,看对方说话的时候眼神滴溜溜地转,欲言又止的。
他就知道这里边肯定有事。
还是他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