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督长叹了口气:“她可能不知道你这边的情况吧?”
容瑾西凄然惨笑:“就算她知道了,也会离开我的……,她就是这么一个狠心的女人……,她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雄狮一样的男人,终于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周督长身为多年朋友,这一刻也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言语去安慰他。
过了片刻,他将一只丑丑的狮子布偶递到他的面前:“这是她在看守所里面连夜为你缝制的……,我记得你好像是狮子座?你瞧,她对你真的很用心!”
容瑾西的目光落在狮子布偶的身上,一抹苦笑浮现在他落寞的俊脸上:“人都走了,留下这东西有什么用?”
抬手一扬,就要将狮子布偶扔向窗户外面。
周督长连忙伸手摁住:“容先生你别冲动!我听看守所的小许说,她为了缝制这只布偶,可是熬了整整一个通宵呢……,手指头都被针扎破了!”
容瑾西想起她笨手笨脚缝制布偶的场景,心中某个隐秘的地方,莫名就变得柔软起来。
他看着丑得滑稽的狮子布偶,薄唇紧抿,没有再说话。
周督长叹了口气又道:“她还让我们替她向你说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
她伤害了他,欺骗了他,抛弃了他,一句对不起就能将他心里的苦闷悲痛抹平吗?
容瑾西俊脸紧绷,盯着手中的狮子布偶,心中暗暗发狠,夏桑榆,你给我等着,我们之间,决不能就这样算了!
哼!!!
我不会放过你的!!!
飞往日本的飞机上。
昏昏欲睡的夏桑榆突然被一阵尿意憋醒。
她对身边的日本警员道:“我想上洗手间!”
“去吧!”
日本警员并没有为难她。
这是在几万英尺的高空中,夏桑榆就算生有三头六臂也是逃不掉的。
当然,夏桑榆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在飞机上逃跑。
她的心里,全部都还是容瑾西失望又愤怒的样子,脑子里面也还牵挂着失踪的曜儿到底被乔玉笙和光头蛇带去了哪里?
情绪恹恹的走进洗手间,却发现洗手台明镜无尘的台面上,赫然摆放着一朵醒目的血色樱花。
浓烈的颜色殷红如血,娇嫩的花瓣怒然绽放。
夏桑榆在看见这朵血色樱花的同时,也就闻见了空气中似有若无的血腥气!
鲜血浇灌而成的血樱,与詹姆斯送给她的那一朵一模一样。
夏桑榆心头一惊,这飞机上,有千野家族的人?
她紧张的四下看了看,洗手间静悄悄的,就只有她一个人。
这朵血色樱花,出现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詹姆斯通知了千野家族的人,要杀她?
短暂的慌乱后,她很快就平静下来。
她现在的情况已经糟糕得不能再糟糕,该失去的都已经失去,一无所有的人,最是无所畏惧了。
她倒要看看,命运还能从她手里夺走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淡定的去上了洗手间,还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和坐皱了的裙子。
拉开洗手间的门正要出去,一抹红艳如火的身影突然闪身走了进来。
不等她看清楚来人的长相,来人已经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别出声儿!”
是个日本女人!
中文很生硬,不过这四个字夏桑榆还是听得懂。
她眨了眨眼睛:“你,你要干什么?”
女人将手中的拎包啪一声扔在洗手台上:“化妆会不会?易容会不会?”
夏桑榆愣了:“你想救我?”
“废话!”女人冷冷睨她一眼,目光看向那朵娇艳怒放的血色樱花:“难道你不想活命吗?”
“活命当然想了!可是,我就算易容了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啊!”
她现在是嫌疑犯。
那两名日本警官发现她不见了,肯定会在飞机降落的时候就下令封锁整个机场,到时候,她同样逃不掉的!
身穿艳红裙裳的日本女人神色从容,像是根本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她打开化妆包,从里面抽出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递给她道:“你先戴上,我再帮你易容化妆!”
人皮面具这种东西,实在太低级了。
夏桑榆在消失的那三年时间里,也学习过化妆术易容术,只要给她必需的材料,她可以做出比人皮面具更加逼真更加长效的假面……
不过现在条件不允许,她只能将人皮面具贴在了脸上。
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千野家族的实力她还是有所了解的,既然他们肯出手相助,一定是事先就做好了周全的计划,说不定真的能绝处逢生也说不定。
至于千野家族救她的目的……,她暂时还不想考虑。
没什么比活命更加重要的了!
人皮面具贴在脸上之后,妖艳的红裙女人又拿起化妆工具在她的脸上一阵描描画画,涂涂扫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