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懿歌并没有认真回答。

此刻，两个喝醉酒的男演员是互相搀扶着彼此慢慢下楼离开。

直到确定他们离开后，白懿歌轻不可见的叹息一声，眼眸微敛的神色是彻底被思念打败的模样。等周围都安静下来的时候，他的内心不再受到外界声音的影响，不需要戴着面具和每个人微笑说话，真实的情绪是，他对纪言泽的感情如同决堤般的洪水，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凶猛的浪潮彻底击垮他的理智和冷静，每每是这个时候，他就想不顾一切的冲到他的面前，想见他。

可是，就算白懿歌现在已经拿到了纪言泽回到A市后的电话号码，他都没勇气联系他，这种感情在心底被压制的越来越沉重，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突然崩溃失控，他更不知道什么事情什么瞬间就变成契机，反正他有预感。

然而白懿歌万万没有想到，他的预感竟然就是十分钟之后的事情。

与此同时，纪言泽坐在露台将楼梯口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全部听进耳朵里，虽然白懿歌并没有说话，但是他已经从旁人的口里听到关于白懿歌和韩子萱之间的感情。自从那天在红地毯见过白懿歌和韩子萱情侣档出席活动后，虽然他非常的忙，虽然他努力想要逃避和控制自己这种好奇，但是他终究还是忍不住翻看了很多关于两个人恋爱的新闻和CP档节目。

所以现在，纪言泽能确定的就是白懿歌和韩子萱确实是假戏真爱了，明明已经意识到这一点，可是纪言泽因为白懿歌做出的决定却丝毫都没有受到影响。他不知道是自己在争一口气，还是他不想让自己坚持事情的在还没有真正努力的时候就放弃，所以纪言泽暂时选择回避处理自己与白懿歌之间的关系，就这样被动的任由发展。

这一刻，白懿歌的脚步缓缓走到露台，他本来是想在这里休息会，却没有想到视线不经意看到了趴在护栏处的身影，霎时间是震慑心底的惊喜让他控制不住疾步是跑过来确认的心情。

“小泽？你怎么会在这里？”

在白懿歌的视线里，纪言泽微微倾身趴在护栏位置，任由着夜风吹乱他的黑发，凌乱的遮挡着他的眉眼。听到他的声音后，纪言泽好像是刚刚醒过来的睁开眼睛，看到他，先是怔了怔，随后却是一种他看不懂的深沉和浮在表面上的笑意。

“白先生，好巧啊。”

在刚刚短暂阖眸的呼吸里，纪言泽已经感觉到白懿歌炙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听着他急促的脚步声，他的心跳随着乱了。可是他不想在白懿歌面前泄露出半点那样会让他手足无措的真实情绪，既然是一名演员，那么表演自己想要的心情就会很容易。所以纪言泽看到白懿歌的反应，没有半点惊喜，没有半点复杂，就只是他普普通通的表情而已。

倏地，白懿歌轻不可见的微滞，他不得不承认，纪言泽回来之后，确实有很多让他捉摸不透的地方。包括纪言泽会做演员，包括纪言泽对他毫不在意的姿态，这不应该是两个人事隔五年没有见面的状态。以至于，白懿歌都有些不知所措，连带着他就将自己心底对纪言泽的思念和感情都得到了克制，在他的冷漠里，两人保持着距离。

“如果知道你也在这里，我应该和你喝一杯。”

“导演带着我，已经和楼下每一位打招呼认识的明星喝过酒了，我没有见到你，你应该是在二楼。二楼可是我这个新人暂时还没有资格上去问候的地方，所以，你和我喝酒，好像不太合适，总不能还是因为我姐姐的缘故，毕竟我没有打算靠我姐姐。”

纪言泽这样似笑非笑的口吻听起来像是开玩笑的嘲讽，可是他话语间在拒绝白懿歌的意图却非常明显。

此刻，周围都没有陌生人，白懿歌终究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脚步走到纪言泽的面前，目光沉重的看着他，声音更是仿佛要被千斤思念给压垮的沙哑说道：“小泽，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说话吗？没有外人，没有记者，我和你不是镜头前的公众人物，我就只是想和你说说话，我就只是想看到你……”

“那你觉得，我和你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