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免提起的话题,自然是过年的事了。
钟情刚从黑暗调理的阴影里走出来,用酒杯戳了戳坐在离她最近的老高胳膊,“诶,上哪过年?”
老高往嘴里扔了颗葡萄,漫不经心地答:“上哪不一样。”
钟情叹了一声,知道他和家里人的关系依旧还没缓过来。
老高瞥见她叹气,轻笑一声,忍不住也戳了戳她,戏谑地:“你呢?今年还待在c市?”
钟情无奈地吐了吐舌头,醉意渐显:“迟早要面对啊,言城说让我不要担心,他会让我爸妈接受他的,可是你想想,”钟情纠结的张着手指头挥舞,“言城那样的身份,我爸又是那么固执的人……唉……”
老高笑:“言城让你别担心你就别瞎操心了,他这人做事向来沉稳,可不像某人……”
说到这里,抬眼一瞥——
容氏夫妇正坐在他们对面的休闲椅上,容易正剥着葡萄皮,一边喂他老婆吃葡萄,一边给他老婆讲着笑话,而被喂着葡萄的白辛辛呢,时不时地会被那笑话逗得笑出声来。
老高忍不住靠,这夫妻俩会不会过得太惬意了点?
钟情趁其不备悄悄跑到夫妻俩身后,猛地一拍他们的肩膀。
容易倒没什么表情变化,辛辛却惊叫一声跳了起来,转头一看是钟情,才心有余惊地拍了拍胸口,幽怨的小眼神儿,“钟情你吓死我了……”
钟情嘿嘿地坏笑,戳啊戳手、“你们俩准备上哪过年啊?”
辛辛怔了一下,她现在……除了容易这里,哪里有地方去,眨了眨眼,下意识地望向容易,却见容易眼神微黯,就连恃才那宠溺的笑容也慢慢凝固住。
半晌,才听到他慢悠悠地开口:“在这里不挺好。”
醉酒的钟情好像意识到自己踩到地雷了,正巧听到外面的车声,赶紧逃了称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