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凡之前劳动服务公司一直在靠化肥厂补贴过日子说穿了就是国家为了安抚待业青年由化肥厂出钱通过劳动服务公司这个名义给这些年轻人发一些生活费换取他们不要到处惹事生非。如果要严格地照着资产负债表来算劳动服务公司早就已经是负资产了那时候大家怎么不说共同承担债务每人拿出百八十块钱来弥补亏损呢?
盈利了要分钱亏损了却要化肥厂补贴这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对于父亲的说法高凡颇不以为然。他指出父亲说的情况是过去的事情而他承包劳动服务公司之后已经是另一回事了。
高凡承包劳动服务公司时与化肥厂有一个协议那就是劳动服务公司的利润中50%上缴给化肥厂30%归劳动服务公司集体所有20%算是高凡的承包收入。
签订这个协议的时候没人觉得劳动服务公司能够赚到多少钱因此也就懒得去推敲细节了。照大家的想法万一高凡真有点本事劳动服务一年能够赚个三五万的拿出30%给大家发奖金也无伤大雅。
谁料想高凡这个妖孽一下子就搞掂了一个日本代理商第一个订单就是100万的产值利润足足有50万之多这就让大家淡定不能了。
为了这50万利润的分配化肥厂开了好几次厂务会核心的焦点就是两个:第一要不要给劳动服务公司留下30%的利润;第二高凡拿走20%也就是10万元是否合适。
其中第二个问题颇有一些敏感因为高凡是高逸平的儿子剥夺高凡的承包费就相当于抢了高逸平的钱。当着高逸平的面大家是不便直说的。
不解决高凡承包费的问题劳动服务公司的留成问题也就无法解决这就成了一个死结。
没办法高逸平只能让厂办主任徐真新把厂务会上的意见做了一个总结报送给省化工厅请化工厅定夺。
化工厅对于这件事同样觉得挠头。时下已经有一些企业在搞承包制的试点比如承包一个车间或者运输公司的司机承包一辆客车采取的方法是像农村联产承包一样交够国家的留足集体的剩下的都归个人。
从各企业试点的情况来看承包制的效果还是很不错的基本做到了国家、集体、个人都满意群众的意见也不大属于可进一步推广的方式。
可沧海化肥厂报上来的情况却让大家犯了愁。最大的问题就是利润实在太大了按照先前的协议承包者一个人就要拿走10万元这让一干省厅领导怎么敢答应。
这时候有人想起高凡承包劳动服务公司一事是郑立农推动的算是郑立农主导的一个试点。既然如此那么这件事情难道不应当是请郑立农来解决吗?
于是球又被踢到了化工部。当然在茂林省化工厅的请示报告上是要说明白省里的意见的省厅的倾向是照协议办事只是不知道这样会不会与中央的精神有冲突。
高凡一回到家就听父亲说他的事情通天了最终是化工部党组做出批示认为承包协议是有法律效力的在确定各项核算无误的情况下企业应当尊重原始承包协议不应因承包费用的多寡而朝令夕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