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念慈不由地俯下身子捡起那封密信看了起来,上面写的正是金成去灾区之后渎职贪赃枉法的一些所作所为,岑念慈双手捧着看完,心中顿时高兴的不知所错,有了这些证据,那金成的仕途就算是完了。
小心装好,她重新放回到案几上,袁昊天不知何时回过身,正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盯着她。
她吞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开口,“原来侯爷早就让人暗地里收集证据了——”
不知怎么的,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有些说不下去。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过自以为是,怎么就以为袁昊天收集这些证据会是为了她?
自嘲的摇头,她俯下身子对他行礼,“早就听说侯爷是难得的为民请命的好官,岑念慈在这儿替灾区的百姓多谢侯爷。”
可话音落地许久,也不见他出声,她等的有些着急,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却看到他脸上的神色更加让她觉得怪异,不由地出声,“侯爷——”
袁昊天经她唤醒回神,仓皇收了神色,却也只剩下一脸的冰霜,“不过是照旧收集来的,并无多大用处,岑夫人莫要太过高兴了。”
什么?
岑氏刚刚被喜悦浸透过得心情瞬间阴沉下去,不敢置信的抬头看着袁昊天紧绷的侧脸,“侯爷既然苦心收集这些证据,定然是不想让金成等林党继续为非作歹,为何还要?”
像是怕错过袁昊天脸上的神色,她眼都不敢眨一下,直直的盯着,眼睛酸涩不已,似乎还有湿润的东西渐渐地蓄积,她突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的脆弱不堪。
“这是本侯的公事,似乎没有必要跟岑夫人你一一明说,今日岑夫人本不该偷看我的密信,罢了,岑夫人毕竟也不算是外人,但是我还是要提醒岑夫人莫要太过聪明坏了大事。”袁昊天冷着脸盯着她,就像是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岑念慈的心沉了几沉最多还是跌落了下去。
是啊,是她僭越了,她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个陌生人,又哪儿来的自信可以去影响他的决策。
过去那些小小的靠近不过是巧合是错觉,到底是她太过自以为是了。
岑念慈在心里悲哀的想着,脸上的表情渐渐收敛起来,只剩下淡漠和凉绝,对着袁昊天规规矩矩行礼,“既然如此,那我告辞了,不打扰侯爷了。”
袁昊天没说话,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涌动着什么,可最后还是被理智和淡漠所取代。
岑念慈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握着药箱的手微微颤抖。
袁昊天等她离开屋子,才回头,快步走到窗边,透过窗往外看她,见她后背直直的挺着,却难掩凉绝和哀伤,他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捏成拳头,最后狠狠地击打在窗框上。
明明很想靠近她,很像把心里的话说给她听,可是最后却还是弄的一团糟。
袁昊天,你究竟是怎么了?
他不断地在心里质问自己,却只是越想越懊悔。
岑念慈走在路上,心里逐渐的凉透,四周的风景也再也无法吸引她的注意力,浑身就像是冰封一般,每一寸都透着寒气。
几次,眼底都有灼热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集聚,似乎只要轻轻一松懈便会流出来,她费了极大地劲儿才克制住,她不允许那种懦弱的东西从眼底流出,她想好了,她必须要尽快的强大起来,必须要有属于自己的势力。
可是这个念头一在心里产生,她就开始自嘲起来,岑念慈啊岑念慈,你一无能力二无地位,三无钱财,你又能如何呢?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院子的,岑念慈的心一路上都起起伏伏。
等到了院子才蓦地想起来,小兰似乎还在袁昊天那?
她仓皇就要回去,却突然听到小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