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高座儿上的人也始终是不敢掉以轻心,按照岑念慈的吩咐准备好了马车,又让自己几个得力的手下一起跟去拿钱。
临走又吩咐手下千万要客气一点,“可别让那裤裆里的东西随意的溜出来坏了事。”
“大哥,要我说这娘们就是欠收拾,咱们何不钱也要,人也要,大哥还欠个夫人,我看她就行。”那手下咧着嘴笑,满嘴的马匹。
“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总觉得这娘们的话不能不信,总之管好你自己和你的手下,要是惹了麻烦,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大哥低声吼道。
见大哥是人真的,那人也不敢放肆,连声答应绝不会犯界。
岑念慈坐在马车上搂着窦青,窦青被打得不轻,只肋骨折了几根不说牙齿还被打掉了一颗,可即便如此却还是捶胸顿足说是自己坏了夫人的事。
岑念慈又如何能埋怨,“好了,人没事就好了,而且结果怎么样还未可知呢。”
窦青听出她话里有话,怔愣着就要开口问,却被岑念慈眼神示意住嘴。
岑念慈掀开帘子往外看了一眼,才又放下帘子低声对着窦青的耳朵说道,“一会儿——”
窦青听完连连点头,心道还是夫人有办法,只是这铁甲军的人会听夫人的吗?
不过夫人跟袁侯府似乎关系匪浅,铁甲军又是袁侯的嫡系,兴许说不准。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窦青一想到夫人跟袁侯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就有些心里堵得慌。
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是怎么回事。
因为窦青身上有伤,岑念慈不敢让他直接靠在马车上,只好亲自抱着她,只当人是伤者也没有在乎男女大防。
可是窦青心里却显然不是这样想的,他的大半身子靠在岑念慈的怀里,甚至后脑上还靠在岑念慈胸口的柔软上,尽管他已经很努力地想让自己心无旁骛,可是却还是抵不过那一阵针清幽的香味钻入鼻腔里。
他已经十八岁了,是个成年男人了,之前爹娘还在世的时候也为他定了一门亲事,可是他却一心都在家里的生意上根本没想过,可是现在,他竟然对男女的事情无师自通了。
他半躺在夫人的怀里,佯装入睡,却不时微微睁开眼睛偷偷看着夫人,夫人是美的,他这些年跟着爹娘走南闯北见过不少的女子,柔媚入骨大方温婉小家碧玉还有异域风情,可是她们都比不过夫人。
夫人身上让他有种依赖又想着保护的冲动,之前他从未对其他女子这样过,即便是胞妹窦花也没有过。
窦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如此在意夫人?
甚至可以说,现在就算夫人让他去死,他也毫不犹豫。
岑念慈却压根就不知道窦青此时的心思,她不时掀开帘子往外看,给这赶车的人指路。
天色昏黑,赶车的人听着她一会儿往东拐一会儿往西拐,心里的耐性早就没了,一个猛拉缰绳把马车勒停,就没好气的掀开帘子冲岑念慈吼道,“到底是往哪儿?我告诉你你别跟我玩心眼,小心大爷对你不客气。”
岑念慈没有被吓到,她比那赶车的人还要生气,“天这么黑,我怎么知道,实在不行,咱们先找一家店住下,我也好给我这弟弟治疗,明日再赶路如何?”
那人显然是不同意,还威胁道,“少玩花样,你想着等明日人多报官是不是?”
岑念慈无奈摇头,有些没好气,“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继续赶路,不过我可说了,我本来就不是正经儿的盛京人,白日路都记不全,何况晚上,我这兄弟倒是记路,却被你们给打的昏迷不醒。”
说罢,就放下帘子,又指了几次,却差点把马车带入无路的悬崖,好在马儿自己警觉停下,却也把赶车的人吓了个够呛,睡意全没,瞬间清醒了,陪着一起的几个也是吓了半死,没少责骂赶车的。
赶车的很委屈,“这大晚上的,我又喝了那么多的酒,再说又不是我指的路。”
几人便要岑念慈下车,对岑念慈动手动脚的,好在带头的小头目上前制止,“都给我停手,是嫌弃自己的命太长了是不是?”
“大哥,我看着娘们就是故意跟咱们耍心机呢,就是欠收拾,兄弟们也累了,不如就让兄弟们好好玩玩。”
“放你娘的屁,你是不是活腻了,我告诉你,大当家的有令,谁也不能违背,不然自己去找大当家的理论。”小头目怒声道。
几人便再也不敢造次了。
经过这次事小头目也觉得继续这样下去不成,而且反正离天亮也只剩下几个时辰了,便同意了岑念慈的提议。
“不过可说好了,等到天一亮就赶紧回去,不然你休想活命。”小头目威胁道。
“那自然,你们人那么多,我害怕得罪你们呢。”岑念慈冷笑,四处看了一眼,道,“这样,你们一直往东,如果没记错,哪里有一家店可以住宿,我要去给我兄弟治疗,一会儿你们派人跟店家去夫君的药材铺取药材。”
小头目有些不满的嗯了一声,便不再搭话,很快便靠在马车前呼呼大睡起来。
等到马车到了店家,岑念慈便让他们把窦青抬到了楼上的客房,又让人去找店家去夫君取药,说了几次都没人记得住药材,便只好写了下来交给手下和店家。
手下拿着左右看了几次,却压根不认识上面写的是什么,又问店家,店家便念了一堆的药名,手下觉得头都大了,便交给了店家。
本来是他跟着店家一起去取药,可是小头目已经睡着了,他也没心思,便只好吩咐店家。
店家忙招呼小二给几位上了茶,几人赶了一夜的路都有些疲累,端起茶牛饮一番,很快都呼呼睡去。
岑念慈喊醒窦青,嘱咐他随时保持清醒,又要他见机行事,自己朝守在外面的手下看去,只见早就已经睡倒在地,这才轻轻推开门朝着外面走去。
“多谢店家,若我能脱险,定不会忘记店家的大恩大德。”岑念慈找到店家,行礼致谢,却被店家及时搀扶了起来,“夫人,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还是赶紧想想该如何处置这些人吧。”
岑念慈长出一口气,想了想,最后眼睛精光一闪,道,“杀。”
店家手中的盘子吓得跌落在地,惊醒了二楼正睡得香甜的小头目,小头目有些口干舌燥,大声喊着手下的名字,可是一连喊了几声都没人回应。
小头目骂骂咧咧的起身朝着手下走去,远远的就看到手下躺在地上呼呼大睡,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朝着二人踹了出去,嘴里还道,“什么时候还敢睡,给我起来,不然要了你们的命。”
他天生大嗓门,平日里不管底下兄弟睡得多死,只要听到他如打雷一般的吼声,顿时就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