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日他一连喊了几声,地上躺着如死猪一般的人却无动于衷。
小头目毕竟也是行走江湖多年的老手,心里的警觉还是有的,很快便意识到不对劲儿,低头扶起其中一个手下,用手在他脸上连着拍了几巴掌,却仍旧唤不醒,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种可能。
小头目在心底闪过,当即便清醒了大半,手揣着腰间的大刀便朝屋子里踹去,只见屋子里空无一人,哪里还有岑念慈和窦青。
而这巨大的动作也引起了柜子里的窦青和楼下岑念慈的警觉。
岑念慈管店家要了大刀就朝着二楼来,右手握刀,左手却暗暗捏着几根银针,只盼着那人能稍有疏忽,让她博得先机。
店家虽然是个热心肠,看到她的暗示给茶水里下了蒙汗药,可是却并不是个胆子大的,这会儿已经吓得跑了出去,临走还不忘,“夫人,你可千万莫要给我惹祸上身。”
岑念慈心里也打鼓,只是让他赶紧去寻附近的铁甲军,就说是袁侯府的人有难。
店家闻声,没得高看了岑念慈两眼,带着几个店小二拔腿就走。
岑念慈还未上二楼,那小头目便已经举着砍刀走了下来,砍刀岑念慈,那叫一个杀气腾腾,“好你个贱妇,竟然给我的兄弟下药,今日甭管谁求情,老子都要你的命。”
说着便举着大刀朝岑念慈砍了下去,岑念慈毕竟是女子,眼看着壮如牛的小头目就要来杀自己,心里惧怕如打鼓,却只能举着菜刀佯装,趁机会想把左手的银针刺出,可是小头目只一下就把她手里的刀给砍掉了,眼看着那刀就朝着她的面部砍下,岑念慈急了。
“住手——”
“现在喊住手,晚了——”
“我没有杀害你的几个兄弟,而且我告诉你,这里离铁甲军的驻地很近,要是我有事,你们也别想活,还有你们的山寨,一个也别想活。”
可这小头目就是个粗鲁无脑的汉子,不会像大哥一般思索甚多,现在杀气已经上头,手里的刀是必须要砍死人才肯罢休。
岑念慈生平第一次如此的惧怕死亡,即便是上一世也没有如此。
此时此刻多希望有个人能突然出现救她一命,更加希望那个人会是袁昊天,可是袁昊天现在远在灾区,根本不可能的——
“老子生平最恨言而无信,你既然答应了给钱,那就要兑现,否则就只有一个死。”小头目是个认死理的,心中觉得岑念慈出尔反尔就必须要死。
岑念慈也被惹急了,反正是一死,却务必要把话说清楚,“我言而无信,是你们打着做生意的旗号诓骗我和我的人,你们就有理了,现在疫病横行,我囤积药材是为了研制治疗疫病的汤药,你们以次充好不说,还有几种直接就是假的,你们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替天行道劫富济贫。”
“放你娘的屁,老子什么时候说我们是劫富济贫了,老子就是强盗,管你是穷人还是富人。”小头目道。
“那看来还是我高看你们了。”岑念慈冷笑着,目光朝小头目的身后看去。
跟小头目对话的时候,已经艰难地躲开小头目的大刀,还是多亏了这些桌子板凳才好。
不过她更多的还是为了争取时间,已经她早就已经瞄到身后不远处拖着病体举着刀剑的窦青。
只要小头目被吸引注意力,窦青就可能趁机会宰了小头目。
可是小头目也不是傻子,又怎么会只顾着前面而不顾后。
就在他留意到岑念慈眼神有些不对劲儿的时候,便趁机会朝背后看去,便看到已经到跟前的窦青。
“好你个——”小头目的大刀朝窦青砍去,同时间窦青也举剑朝小头目刺去。
二人的刀都很快,只是小头目是从上砍下,正中窦青的肩膀,霎时,窦青的肩膀便被砍出一道血痕,直接刺破了衣服,依稀可见骨头,鲜血更是汩汩而出。
小头目看到鲜血顺着大刀流淌,眼底嗜血,嘴里发出嘶吼,“痛快——”
可是他很快就察觉不对劲儿,歪着脑袋超朝后看去,只见岑念慈手中的银针已经刺入他的两处太阳穴。
刺痛感传来,犹如要把他的脑子生生剖出,他疼得面部扭曲在一起,就要抡刀去杀岑念慈,却又被人从身后捅了一剑。
正是刚才他险险避开的那一剑。
窦青咬着牙嘴里流着血用力朝着小头目捅去,直到小头目手里的刀铿锵跌落在地,才松手。
小头目倒地。
窦青也倒地。
岑念慈眼看着窦青倒地,赶紧上前,却根本来不及托住,而且她的力气也实在是极难托住身形比之高大数倍的她的。
“窦青——”她喊着窦青的名字,窦青勉强睁开眼,冲着她笑了笑,却又闭上了眼。
岑念慈不敢去看肩膀上的刀痕,却又含泪用手捂着,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有了害怕的感觉,疯了一般的大喊着,“来人,快点来人。”
可是许久之后,店家和小二才带着身穿铁甲的人走了进来。
见到店家,岑念慈疯了一般大喊,“给我找金疮药,赶紧——”
店家却怔愣着,岑念慈只是要求他去把铁甲军找来,何时——
他看着被砸的一片狼藉的小店,眼里泪水涌出,“我的店——”
铁甲军副统领孟傲走上前,看着岑念慈,一边把金疮药递过去,一边询问道,“是你让店家找我,不知您是?”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