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就是个小肚鸡肠的伪君子,
这个时候,无论谁和温国公府来往过密,都会被他记上一笔。
谢渊渟是她的未婚夫,再避嫌也没用,
宁钰的到来出乎意料,但他离开的很及时,
忠义侯府的兄弟俩有意无意的帮了温国公府许多,温婉实在是不愿意平白给他们添麻烦。
宁氏闻言,却是嗔怪道:“说什么呢,国公爷以身殉国,我们前来吊唁一番,又何须遮遮掩掩的?
若非公务缠身,父亲和二叔早就亲自来了,
我和萱茹今日还就不走了,留在这里陪你和你娘,我倒要看看,谁敢在那里嚼舌根!”
“就是!”
白萱茹跟着点头如捣蒜,“阿婉你若是再让我和娘亲离开,我们可就生气了啊!
上门皆是客,哪有你这样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
母女俩一唱一和的,把温婉和秋韵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但不得不说,这种特殊的时候,这种看似蛮不讲理的亲近却让人如沐暖阳,
打从心底里感到温暖。
就连与宁氏母女不甚相熟的陈氏都感动不已,
不用秋韵操心,主动安排了素斋茶点备着,以防二人在国公府饿着肚子。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有客人上门吊唁,
祖母秦氏、二婶陈氏的娘家人,平湖秋月的秋家人,
甚至是得到消息的鬼手红衣都托人前来吊唁,
停灵七天,第八日早晨下葬时,随行出殡的人中忠义侯、顺天府尹白岸等朝中大员,
也有解甲归田,离京多年的朝中老将,
还有平湖秋月的秋家之类的武林中人,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温婉之前听都没听说过的人,
他们当中有的是闻名一方的大儒,有的是名震一方的骁将,
更有富可敌国的苏寒山之类的富商。
一群人跟在温国公府诸多子女身后,形成了壮观的出殡队伍。
至此,温婉才看清了温国公府在天玄的影响力有多大,
也终于明白,宣和帝和傅恒父子,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韪置温国公于死地。
出殡回来,众人身上的素衣尚未换下,就被温婉叫到了正厅,
温贤狐疑道:“阿婉如此着急的将大家聚在此处,可是要商议什么要事?”
“的确是有要事商议。”
温婉一脸严肃道:“二叔,我想请你即刻继承温国公府爵位。”
温贤顿时脸色大变,“不行,
国公府爵位历来由长子继承,你父亲不在了,还有阿离,
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我来越俎代庖,
我虽无才,但也是堂堂三品大员,在这种时候和阿离一个孩子抢爵位,
让世人怎么看我?”
文人多清贵,温贤自幼熟读圣贤书,骨子里本就有着文人的清高,
加之温国公夫妇的谆谆教诲,他与兄长温宏自幼兄弟情深,
兄长去世,他悲痛万分,如何能抢夺侄儿的爵位?
“二叔,这不是爵位的问题。”
温婉语重心长道:“大家都知道,先帝还活着的时候,就对我温国公府虎视眈眈,
如今祖父身亡,身上更是背负着贻误军机的污名,
要想替祖父伸冤昭雪,还他一个清白,
二叔区区一个三品侍郎,根本不足以与背景强大的镇国侯府抗衡,
二叔,您难道要让阿离替我们大家去迎接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吗?”
温国公府自第一代温国公到现在,
“温国公”这三个字已经不是简单的称呼和爵位的问题了,
而是温国公府世代积累下来的财富和人脉以及种种力量的象征,
同样的,谁继承了温国公府的爵位,谁就得代替温国公府承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
显然,温离那个才六岁的小孩子是承担不起这副重担的。
温贤顿时面露为难之色,身为温国公府这一代唯一的男丁,扛起家族重担,他责无旁贷,
可是要让他去抢夺侄儿的爵位,他又觉得愧对兄长,一时间竟是进退维谷。
正在危难之际,却是秋韵开了口,
“二弟就听阿婉的吧,都是一家人,这爵位,落在谁身上都无甚区别,
我相信父亲和你大哥若是在天有灵,也不会怪罪你的,
只是这国公府的重担突然压在你的身上,辛苦你了。”
温贤连连摇头,平白得了人人趋之若鹜的爵位,在谁看来都是他得了便宜,
如何还能叫苦叫屈?
迟疑良久,温贤道:“打扫千万别这么说,这个爵位,我受了,
但我们提前说好,世子之位要先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