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阿离及冠,这个爵位,迟早还是要还给他的。”好不容易说服温贤接受国公府爵位,温婉自不会再给他找不痛快,
再说了温离才六岁,谁知道以后的事情会如何变化啊?
就现在的情形,保不准还不等温离及冠,他们已经脱离傅氏皇族了。
想到此,温婉不置可否道:“这个来日方长,我们以后再说,二叔您看呢?”
温贤岂能不知这是温婉的缓兵之计,然而这也的确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情,
只能点点头,应了。
翌日一早,温婉就接到了来自宫里的消息,温国公案正式开始审理。
金銮殿上,群臣齐聚,所到之人,不比上大朝时少。
傅恒稳坐于高堂之上,慢条斯理道:“开始吧。”
殿前御审,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于是,温婉再度陈词,着重罗列镇国侯世子元隽卿的四大罪状。
然而,温婉话音才落,就听镇国侯怒道:“满口胡言!
温家丫头,本侯念你年幼丧父,又失了祖父,不想对你恶言相向,
但你说话也要斟酌几分,温国公阵前饮酒,贻误军机,导致朝廷损失惨重,
陛下不追究他渎职已经是看在温国公府世代忠烈的份上格外开恩了,
你不但不知感恩,还要倒打一耙,污蔑小儿,
本侯倒要问问你,居心何在?”
镇国侯神情之严肃,语气之铿锵,
若非温婉知道事情真相,还真要被他唬住了。
然而,知道真相的温婉却只用平静的眼神回望他,
冷静道:“事情发生在辽东,侯爷远在京都,您对事情真相又了解几分?”
镇国侯哽住,他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
如何知道事情真相如何,但他是决不允许镇国侯府的世子背上那等罪名的。
于是,他强硬道:“知子莫若父,小儿品性如何,本侯最是了解,
他绝不会犯下那等滔天罪孽!”
温婉听的冷笑出声,“原来侯爷如此义正言辞,凭的也不过是为人父的偏爱。
既然您这么了解您的儿子,那您能不能告诉我,
您的儿子若是问心无愧,他为什么不经我温国公府上下的同意,
就擅自将我祖父的遗体火化?
同为天玄人,您难道不知,只有在别无他法的情况下,由亲近之人将亡人遗体焚烧才叫火化,
不经亡人亲属同意,擅自动手,那叫挫骨扬灰!
敢问我祖父和令郎有什么深仇大恨,
令他如此迫不及待的非要将我祖父挫骨扬灰才能善罢甘休?”
温国公身为当朝大员,又是世家之首,他身亡的消息一传回京都,就引来多方关注,
朝中大臣都知道温国公的灵堂上放着的只有一盒骨灰,
却不知他竟然是被元隽卿擅自火化的,
闻言顿时震惊不已,和温国公私交甚笃的禁军统领徐元柏当即道:“擅自将他人遗体挫骨扬灰,
镇国侯,这你的确要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否则,别说是温国公府的人了,就是我们这些受过温国公恩惠的旧交也义愤难平!”
徐元柏一开口,陈阁老、冯阁老,白岸以及一干与温国公交好的大臣也都站了出来。
温贤更是直接道:“镇国侯,请你给下官一个合理的解释!”
众怒难平,傅恒见跳出来替温国公说话的人越来越多了,
连忙道:“镇国侯,这件事,隽卿做的的确不妥,你解释一下吧?”
镇国侯身为元隽卿的父亲,又是镇国侯府的当家人,
自然不会毫无准备。
闻言,他慢条斯理道:“启禀陛下,这件事,老臣已经了解过了,
时值八月上旬,辽东气候闷热,通常情况下,人死后三天尸体就开始腐烂了,
温国公身份特殊,又不能原地下葬,
小儿这才做主将温国公的遗体火化,当时温国公的亲属远在京都,
所以小儿只知会了温国公的几个亲信,那个叫陈塘的亲卫可以作证的。
当然,那些亲信毕竟不是温国公的亲属,这的确是小儿做的有所欠缺,
老臣愿意替小儿向温大人道个歉。”
每一句话都说在点子上,元隽卿擅自火化温国公遗体的事情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混了过去。
然而,温婉却听的呵呵笑了出来。
镇国公顿时冷了一张脸,傅恒也是不悦道:“温婉,这是金銮殿,
有何异议你可以说出来,作何笑的这般阴阳怪气?”
“臣女笑镇国侯为了庇护自己的儿子竟然可以脸不红,
心不跳的说出如此厚颜无耻之语来,真是让臣女好生佩服啊!”
她如此明目张胆的嘲讽令镇国侯恼怒不已,扬声质问,
“温家丫头,你给本侯把话说清楚,你这是什么意思?”